间者【按:又起一段意思。这段主要是论述战事给百姓带来的灾难。战争和民生的关系。】,数年岁比不登,民待卖爵、赘子以接衣食【按:惨状。这里可以对“请卖爵子”做个参考。】。〔比,毗至翻。如淳曰:淮南俗卖子与人作奴婢,名曰赘子,三年不能赎,遂为奴婢。师古曰:赘,质也。一说云:赘子者,谓令子出就妇家为赘婿。〕赖陛下德泽振救之,得毋转死沟壑;四年不登,五年复蝗【按:与前面的记录是一致的。】,民生未复。〔年复,扶又翻;未复,如字。〕【按:这里主要是自然灾害,对百姓本身已经带来了巨大的负担了。这是一层意思。是汉帝国发动军事行动的前提。可惜这个前提不怎么好。】
今发兵行数千里【按:这里具体的开始谈论战争了。这是具体谈战事的进程。这里提到的是路程远。】,资衣粮,〔师古曰:资,犹赍也。〕【按:衣服和粮食,这都是军事必备。换言之,战争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其实我们也得看到淮南王刘安对军事的重视程度是多么深的了。他是高度关注的。并非是坐在那里整天只是谈论道学。】入越地,舆轿而隃领,拕舟而入水,〔轿,竹舆车,江南人又谓之篮舆。领,山岭也。不通舟车,故用肩舆以行。轿,旗妙翻。拕,音他,曳也。〕行数百千里,夹以深林丛竹,水道上下击石;〔谓水道多巨石,船行上下,皆与石相击触也。〕【按:行军是非常艰苦的。】林中多蝮蛇、猛兽,【按:很可怕的。这也得考虑到。都会减员。】夏月暑时,欧泄霍乱之病相随属也;〔欧,吐也。泄,利也。师古曰:泄,以制翻。属,之欲翻。〕【按:气候、疾病问题。】曾未施兵接刃,死伤者必众矣【按:非战斗减员很厉害。这都是必须考虑的。你小皇帝坐在长安的宫殿里冬暖夏凉,天天有人伺候,哪里会想到这些呢?】。
前时南海王反,陛下先臣使将军间忌将兵击之,〔文颖曰:先臣,淮南厉王长也,间忌,人姓名也。师古曰:淮南王传作"简忌",此本作"间",传写字误省耳。左传有鲁大夫简叔。〕以其军降,处之上淦。〔班志,豫章郡有新淦县。应劭注云:淦水所出。上淦,盖淦水之上流也。降,户江翻。处,昌吕翻。淦,音绀,又工含翻。〕【按:南海王投降。这里应该是。将降军布置到上淦。】后复反【按:又反了后来。投降后又反了。这就是前面说的不遵守约定的案例了。战事复杂化了。】,会天暑多雨,楼船卒水居击棹,〔师古曰:言常居舟中水上,而又有击棹行舟之役,故多死也。复,扶又翻。〕未战而疾死者过半【按:战事反复,又碰上倒霉的天气,非战斗减员非常厉害。居然过了一半。估计当时的南方的天气的湿热比现在还厉害吧。】;亲老涕泣,孤子啼号,〔号,户高翻。〕破家散业,迎尸千里之外,裹骸骨而归。悲哀之气,数年不息,长老至今以为记,曾未入其地而祸已至此矣。〔曾,才登翻。〕【按:痛苦巨大而持久。】
陛下德配天地,明象日月,恩至禽兽,泽及草木,一人有饥寒不终其天年而死者,为之凄怆于心。今方内无狗吠之警,而使陛下甲卒死亡,暴露中原,霑渍山谷,边境之民为之早闭晏开,〔师古曰:晏,晚也。言有兵难,故边城早闭而晚开也。为,于伪翻;下同。〕朝不及夕,〔师古曰:言忧危亡不自保也。〕臣安窃为陛下重之【按:战争伤民之意。首先是伤及自己的人民。所以反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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