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锡鸿到达德国时,正碰上俾斯麦宣布议会休会,国家处于无议会的军事*时期。他不清楚这些,却把修约的希望寄托在俾斯麦身上,想游说俾斯麦。他打听到俾斯麦出身容克贵族,而那多威说他也出身容克贵族,于是他便通过那多威,千方百计去讨俾斯麦的喜欢。
此事连翻译博朗也认为不妥,可刘锡鸿根本不把一个小小的翻译放在眼中,博朗的话自然听不进。圣诞节前,他竟让那多威以贺岁为名,送俾斯麦一张一万马克的支票,且说这是大清国官场的“规矩”,名为“节敬”。除了这“节敬”,还有“年敬”、“冰敬”和“炭敬”。他见本国官可钱买、政可贿成,以为洋人也行这一套,且做得一点也不漂亮。俾斯麦是何等样人,眼下正目空欧洲、虎视世界,又岂是区区一万马克可买得动的?当下掷还支票,且把那多威狠狠地训斥一顿。
不久,此事即被捅到了新闻界,立即见诸报端,闹得沸沸扬扬。这以后刘锡鸿去拜会俾斯麦,俾斯麦便只让外相与他见面,刘锡鸿再也见不着首相了……
郭嵩焘听李凤苞说完这些,不由冷笑不已。
难产
尽管如此,国内撤换或惩戒刘锡鸿的上谕却迟迟不见到来。看来,弟弟仑焘所获消息不确。就是自己对刘锡鸿的弹劾也没有回音,倒是正月过后,他却接获兼使法国的谕旨。
法兰西也是他向往已久的地方,不论是凡尔赛宫还是拿破仑一世建造的“军队光荣凯旋门”,他都曾不止一次听洋朋友说起,且心仪不已。眼下能兼任驻法公使,得往来经过英吉利海峡,出入欧洲两大最著名的都会,那应是别人难以想像的美事,何况身兼两职,足见朝廷重视。
想起刘锡鸿的横逆及对自己的诋毁,这一道任命也可说是一种无言的慰藉。
上谕和国书是由派往英伦考察的联芳赍来的。郭嵩焘拜读之余,激动不已,在和联芳交换了一些情况后,他便开始筹备巴黎之行。以后几天,他拜会了英国外相德尔庇,告知兼任法使的事,又去拜会法国驻英公使傅斯达,以示联络,还抽出时间检索有关中法关系的文件,写信让在柏林的黎庶昌先行会同在巴黎政治学院学习的马建忠安排馆舍,自己择日去巴黎。不想就在这时,槿儿生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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