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当政时,曾经对臣僚们大言不惭地说:“你们做官好,朕知之,不好,朕亦知之。”
他居九重之深的皇宫,对外面的官员的作为,如何知道?此语一度多少被人看作是一句大话。
其实,雍正帝确实有这本事。
他虽然人在深宫,却对满朝官员的作为,几乎是了如指掌,就是远在边疆的戍边大员、大将,也不在他的法眼之外。
雍正帝有什么法宝?
这就是密折制度的推行。
密折,就是奏折,即臣下上行君主的“报告”,不公开,是君臣之间的秘密通信,只有皇帝与奏报人知道,“密”是密折制度的核心。密折制度在康熙时就实行了,但运用密折最盛最有特点的,却当属雍正。
正是借助密折,雍正帝控制了臣僚,尤其是地方官,并且最有实效。
在雍正时期,许多地方官员,如督、抚、提、镇、藩、皋乃至道员、知府等,都有专折密奏权。雍正虽然也特许京师的部分朝官有密奏权,但着眼点却放在地方上,主要是利用密折来监控地方官。通过密折,他就可以及时地探查地方官对自己是否忠诚、操守如何、才干怎样等等,据此掌握臣僚的第一手资料,决定官员们的任用。
一次,他准备重用李卫,专门令贵州提督马会伯调查李卫,但话说得很得体:“近闻李卫行狂纵,操守亦不如前,果然否?”马会伯于是根据自己的所知奏上了一份密折,说李卫虽赋性急躁,行事悖谬,但并未改其操守。其实,雍正对李卫的狂纵骄慢的性格是一清二楚的,只是不放心他的操守,结果,马会伯的话对雍正使用李卫就起了大作用。
以前的皇帝,多把御史之类的监察官作为自己的“耳目”,让他们监督百官。但是,雍正认为监察官也有怠职等弊流,一方面严厉督责他们尽职,同时,另一方面利用密折制度,弥补监察制的不足,于是就形成了运用自如的全国情报网。由此,凡拥有密折奏事权的官员,都是雍正安插在百僚中的“耳目”,而奏事人自己又受其他一个或几个奏事人的秘密监督,形成互相监视的局面。
而汇总起来,总监察权则操纵在雍正一人手中。
正是通过这样的密折,雍正帝对官员的情况了如指掌,成功地实现自己对百官的控制。也正如此,雍正才敢说臣僚们“做官好,朕知之,不好,朕亦知之”的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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