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为武侠一代大宗师可谓是前无古人,后之来者虽然有个狂妄之徒高呼要革金庸之命者,但其所写之作品仍然无法摆脱金老先生武侠之影响,而说到超越更是痴人说梦。
先生的武侠作品风靡几代人,至今已经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了。以前曾经有句话称赞柳永的词流传之广的,其言日:有水井的地方就有柳永的词。而今,不知哪位老兄仿写了一句以称赞金庸之武侠小说,其言日: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庸的武侠小说。这虽然未免夸大其辞,但金庸的武侠小说流传之广从这可见一斑。
我是一个武侠你,读其小说无数遍之多,而其中射雕三部曲,天龙八部,笑傲江湖和鹿鼎记更是百读不厌。经过数载披阅,从中受益不匪。
一、 侠之大者
金先生的武侠创作以在下愚见大致可分为三个时期。从创作书剑恩仇录开始,一个新的武林诞生了,金先生呕心沥血为我们塑造了一代又一代武林豪杰。而初期的金庸武侠小说和当时一般的武侠小说一样,追求完美无缺的英雄。一代侠之大者郭靖便是在这种思想指引下诞生了。他信守言诺,言出如山,为人正直无私,胸怀宽广坦荡,武功高强,虽然小时候木纳愚笨,但再配上一个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妻子黄蓉,可谓是完美之极至。而其一生为父报仇,为蒙古征西大元帅,后来义守襄阳,一生为国为民,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真无愧于那句侠之大者矣!国此读完郭靖的一生,留给我们印象最深的便是郭靖的铁血丹心。
其实,金庸初期的武侠作品塑造的人物很多都是追求完美的,他们有的思想境界奇高,有的则坏到极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如一诺千金的“江南七怪”,“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前五绝各有特色,而又把各自的特色发挥到极至,甚至连一些小人物也是这样,像段天德,“黄河四鬼”,这些人物只存在于武侠小说里面,现实世界找不到这样的人,他们就像在天空中高高挂起的画像,人间是没有这种人物的。但这也正是金庸初期武侠小说的成功之处,人们看到这么多理想中的人物,一下子便悠然神往,不知不觉陷入了金庸武侠世界之中难以自拔,而忘记了身处现实之中。
二、 人间苦楚
在塑造了第一批完美的武林豪杰之后,金老先生突然按下云头,重新审视人间的百味人生,在现实之中寻找武侠之真谛。国为他知道现实中,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往往好的东西皆浮于表面,而人间的苦楚都藏在心中。下层人民的生活往往是艰苦的,于是在金庸的武侠世界里同样有这样的苦瓜。在《连城诀》中,金老先生按下云头,塑造了狄云这个人物,狄云不是侠客,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苦瓜,他的一生可谓苦到了极点。而连城诀中的人物也尽是虚伪奸诈邪恶之徒,更可恶的是很多表面上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其实内心丑陋到了极点。狄云便是在这样一个丑陋的社会里苦苦挣扎,为了使读者不至于对这个可恶的社会感到绝望,金先生在结局还是给了狄云这个苦瓜一点幸福,让他能像一个普通人娶一个老婆,过上平凡的生活。
其实不只连城诀里面有这样的人物,在金庸的中后期作品中,大多数人物都是不完美的。人英俊武功高强的神雕侠杨过却偏偏壮士断臂,美丽善良的小龙女却偏偏失贞,性格懦弱的张无忌。天龙八部里面的萧大侠似乎是个完人,他天生武功高强,为人豪爽,而行侠仗义,郭靖为国为民,而萧大侠却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可谓侠之大者矣。但其先是身世之迷乱其性,打死最深爱的阿珠乱其心,最后还落得归宋不是,归辽不得,无地自容到自杀身亡,可谓是悲剧英雄啊!
而中期金庸的武侠思想亦由早期的为国为民的爱国主义思想发展到以天下苍生为重,止息国与国之纷争的爱好和平的崇高境界。
三、 可以无武,亦可以无侠
在思想上和人物塑造上都达到另一个高峰之时,金老先生的武侠之作已臻化境,但真正达到反璞归真的境地的是其收笔之作《鹿鼎记》。
有人说:武侠小说可以无武,但不可以无侠。而金老先生却偏偏塑造了一个既无武又非侠甚至有点无赖的人物——韦小宝。在其他武侠小说中,主人翁一般都是武功高强,侠义心肠,思想境界较高的人,但金老却偏偏塑造了一个武功奇低,思想境界极低的无耻这徒。这是因为金老先生发现,在现实世界中,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并非有多少武功高强之人,现实中只有凡人,于是金老便把这个现实反映到他的作品之中。韦小宝出身下贱,性格八面玲珑,武功低微,心胸也只有在赌场中才宽广一下下,而道德伦理更是全无,天生好色,油嘴滑舌,完全一副无耻之徒的模样。而正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却可以在皇宫、天地会、神龙教甚至俄国等不同的地方如鱼得水,游走并平衡各方势力,并得到皇帝、天地会总舵主、神龙教主、前明公主等各阶层重要人物的看重,又得到七个美人的芳心,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既非武,亦非侠,却能指挥侠义之士,八旗军队,大内侍卫等等。
现实社会中,人人其实都是普通人一个,但却并非人人能如韦小宝这般运气,可是细细想来,现实中还是有这样的人物的,像汉高祖刘邦,明太祖朱元璋就有一些这种人的影子。金老正是结合现实并加以提炼再重新整合,塑造出韦小宝这个亦正亦邪,似侠非侠的人物。甚至有人把韦小宝在文学中的地位与鲁迅的阿Q相提并论,并认为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把作品中的人物作了比较,免不了便有一些好事之徒要把金庸与鲁迅来个PK,而结果虽然是众说纷纭,但亦可见金老先生的武侠小说之成就非同一般。
四、 佛学思想深重
读金老先生的武侠小说,能很深地感到金老先生对佛学的深入钻研。不管哪一部小说,金老先生对少林武当都是极其敬重的。少林寺为武林的泰山北斗的地位在金老先生的武侠世界里从来就没有动摇过。虽然有时少林也会出一两个败类,如成昆,玄慈等,但亦必有一两个杰出人物以盖其羞,而且少林的庄严的千年古刹整体面貌是不容置疑的。
金老先生敬重甚至可以说崇拜佛法思想。佛法讲究到头来一切皆空,而其中的过程却是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堤。因此金老的武侠人物很多到头来都是放下屠刀归依我佛。例如一辈子致力于兴复大燕国的慕容博,为报杀妻之仇而隐忍三十年的萧远山,双手染满血腥的金毛狮王谢逊,威震江湖的铁掌水上飘裘千仞,甚至一方称帝的段氏皇族等等。在现实世界无法安置时,循入空门便成了这些人最好的选择。我想金老先生也是一位佛法高深的得道之士,不然他笔下的人物也就无法悟道成僧了。
金庸的武侠小说不单有以上特点,而且故事情节曲折离奇,引人入胜,在光怪陆离的武侠世界中,巧合成了最佳的含接方法,既在意料之外细想又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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