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葛维屏

最近一段时间，女性遭受性侵的伤害事件，不断曝光出来，略举一二：

80后女作家春树实名曝光曾遭作家张弛、《新周刊》创始人孙冕二人性侵；

朱军涉嫌性侵实习生，目前已经进入法律程序，孰真孰假，相信不久自见分晓；

近日，乐清女孩乘滴滴打车，遭遇性侵且被杀害，引起新一轮对滴滴顺风车安全性的思考。

女性属于弱者，易受欺凌。而她们遭遇到的性侵也是形形色色，有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人君子，也有底层打工的色魔人兽，作为女性，在她们的人生道路上，总难免会在各个角落、各个路段要碰到那些觊觎她们的黑手，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关于“护花使者”的神话与传说。

这时，我们不能不想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保尔。这部小说自然有它思想内涵上的主题意义，但是，从最基本的世俗的层面来讲，撇开保尔身上加诸的意识形态概念，我们也会被他身上的直接的凡俗的价值观所震撼，所吸引，所敬服。

如果我们从反性侵这个角度去透视一下保尔这个人，我们会发现，保尔一直是冲在保护女性的最前沿的一个人。

至少保尔告诉我们，该如何尊重女性，如何保护女性。

最近的那个高铁霸座男，欺凌的也是一个女性，如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孙赫还敢不敢耍无赖？

这使我们想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一个情节。保尔与同事丽达乘火车，车上一帮乘客暗中使绊子，骂丽达是婊子，保尔怒气难抑，狠揍了那帮不三不四的乘客。

其实保尔保护女人从来不惜动用武力，我们不妨细细地看去。

保尔12岁的时候，因为得罪了神父，离开学校，到车站食堂里去打工，在这里，他第一次体验到社会上对女性的性侵害。

当时，食堂里的女服务员弗罗霞大保尔四五岁，对保尔很是照顾，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女服务员都不得不卖身给工头，才能求得一个安稳的工作。而这种利用职务之便对女工的性侵害，激起了保尔对社会非人道现象的最初的仇恨。

后来保尔参加红军，不能不说与他要铲除一切害人虫的这种最初愿望有关。五年之后，保尔战斗负伤，送入医院，过去不得出卖肉体的弗罗霞成为医院里的护理员，喻示着保尔为之战斗的新时代也改变了她的过去。她对保尔的照顾，正象征着一个曾经被污辱过的生命，对保尔的人生选择的肯定。

后来保尔遇到了冬妮亚，虽然两个人互有好感，冬妮亚对保尔也毫不设防，尤其是保尔躲避追捕，逃到冬妮亚家的时候，当晚与冬妮亚共处一室，但保尔一直对冬妮亚尊重有加，没有任何的肢体伤害。

保尔后来出去当兵之后，冬妮亚在家里与别的男性多有接触，其中与宣传列车上的政委丘扎宁还曾经手挽着手地散步过，然而丘扎宁却不像保尔那样是一个谦谦君子，曾经想性侵冬妮亚。保尔曾安慰冬妮亚说：“你说，丘扎宁曾经想用暴力污辱你，但是他是红军中的败类，不是一个战士。”

可见保尔所在的阵营中，也不乏那些人面兽心的邪恶之徒。而两相权衡，保尔的个人品性便完美地凸现出来。

不久之后，保尔因为救了朱赫来，被关在牢中，在狱中遇到一个名叫赫里斯季娜的姑娘。她的哥哥是红军，而她被关在这里，是因为她没有答应警备司令的潜规则。

赫里斯季娜主动向保尔提出把自己的身体给他的要求，但保尔拒绝了，他想到的是冬妮亚。因为保尔没有答应她，第二天赫里斯季娜被带走了。她的命运是可想而知的。小说后来交待她在一个地主家当佣人的时候，主动配合政府，揭露了

老板的劣迹。可见，她与保尔依旧保持了立场上的一致。

到了工作单位之后，保尔遇到了在他的一生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丽达。保尔对丽达很有好感，但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从没有越雷池一半。能够掌控自己的情感，这是一个男人的伟大之处，而保尔对丽达始终掌握着一个度，的确显示出保尔的超人的一面。

其实后来丽达向保尔暗示，如果保尔主动一点，那么，他与她的关系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但是保尔看过太多的男人对女人的性侵，所以他一直很慎重自己对女人的态度，虽然这使他失去了获得一次爱的机会，但是，生活的激流永远向前，追求一城一地的得失，远不是保尔这样的烙印过太沉重记忆的男性所斤斤计较的。这就是保尔的伟大之处。

当然，保尔身边还有一种女人，会放出自己的诱惑，来讥讽保尔所坚守的事业。这时候，保尔实际上是被女人性侵了。

我们不妨看看保尔遇到涅莉的情况。

涅莉是维克多的妹妹，她的哥哥维克多曾经出卖过保尔，后来她成为波兰外交官的太太，一次，她所在列车上的灯泡坏了，保尔去为他们服务。看到保尔，旧仇新怨涌上心头，涅莉语出不逊，讽刺道：“要是你们夺取了华沙，你们会怎样对待我呢？把我剁成肉泥，还是拿我去当你们的小老婆呢？”

这意思是说，自己作为一个女人，作为你们的战利品还是很合格的，可你现在什么也得不到。

保尔知道她的挑逗自己的潜台词，当即说：“就你这样的，白给我当老婆，我还不要呢！”

保尔可谓是义正辞严地进行了一次反性侵。

后来保尔在铁路工厂工作时遇到了一个叫安娜的女子，有一次保尔晚上送她回家，遇到歹徒，欲强奸安娜，保尔一剑封喉干掉了歹徒，救下了她，保尔再次动用了暴力手段，干掉了那帮为非作歹的坏蛋。

保尔在边区的时候，遇到一个妇女部长，名叫莉达。同事中有一个负责政治教育工作的团干部拉兹瓦利欣，长得很漂亮，但品德不好，有一天晚上，摸到了莉达的床上，莉达作了反抗，跷蹊的是，她当时威吓他的话是“明天告诉保尔”。可见保尔身上的正能量成份，足以制衡那些伸向女人的魔爪。

纵观保尔所遭遇到的形形色色的性侵女性的那些男人，有利用工作之便，有采取暴力手段，有打着友情旗号，有的是路上设伏（就像那个害死乐清女孩的滴滴车司机），基本囊括了女性在社会各个环节上所遭遇到的性侵类型，而保尔也是毫不犹豫，采取他能采取的各种手段，斩断那些祸害女性的恶魔，包括他不假思索地动用武力，猛揍那些对女人的不敬的邪恶力量，甚至不惜挥枪除恶，打出了一个男人的威武与力道。而他自己身上体现的却是对女人的尊重、礼遇与温情，使得保尔在小说里很有女人缘，每当女人遭受到男权世界威压时，总把自己内心的苦闷向保尔倾诉，而保尔也尽力帮助这些女性克服社会的压制，而走向自己的新生。如小说里写到保尔帮助后来成为自己妻子的达雅走出家庭的樊笼就是一个典型的标志。

保尔的身上，可以说体现出的是人性的光辉。我在想，如果这部小说中传扬出的理念、所标榜的是与非的判定能够被这个社会更多地接收的话，那么，性侵女性的现象会得到有效收敛，至少小说里表现出的对性侵女性的丑恶现象，进行了全力的抨击，并借助保尔这个形象，倡扬了一个社会对女性应该采取的态度。从这个意义上讲，在今天的这个和平的年代，保尔身上的一些英雄特质依然值得我们记取，并且能够对我们的生活发挥出不可小觑的指导作用。

（本文素材取自本人所写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的十个女人之谜”一文，有兴趣的可以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