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版无间道,一个被遗忘的英雄的一生

北宋大观三年(1109),成都府广都(今成都双流县)人宇文黄中进士及第,他文采斐然出口成章,宋徽宗对这个年轻人寄予厚望,赐其名为“虚中”。宇文虚中怀着满腔热血抱负,与对美好未来的向往,走进了北宋官场。殊不知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受身于无间之中的炼狱。

北宋宣和年间,承平日久,兵将骄惰,而朝堂之上佞臣蔡京和宦官童贯乱政。他们不顾实际国情,盲目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而选择与新兴崛起有狼子野心的女真族大金国合作,联金灭辽。

宇文虚中作为参议官参与了讨论,颇具远见的他认为此计划风险太大,虽然大宋与辽国是敌对关系,但逾今也保持了百年和平。现如今反而如唇齿一般互为藩篱,正所谓唇亡齿寒,如果大宋联合金国灭了辽国,无异于是自毁长城,引狼入室,下一个遭遇灭国之祸的,可能就是大宋。

宇文虚中多次上疏,直言大宋是以百年怠惰之兵,当新锐难抗之敌;以寡谋安逸之将,角逐于血肉之林。可当权者早已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宇文虚中的奏章,往往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结果不出宇文虚中所料,联金灭辽之后,金国的矛头立马转向大宋。而羸弱腐朽的宋军根本无力抵挡金军的虎狼之师。接下来的发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靖康之变,徽钦二帝被掳北上,北宋灭亡,建炎南渡,赵构称帝,建立南宋。

南宋虽立,但金兵的锋芒仍在中原大地肆虐,对这个风雨飘摇王朝穷追不舍,宋高宗赵构一行人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就在这时候,金人却突然约南宋朝廷谈判。战场上打不赢,怎么谈都是没有用的,无非是徒遭金人羞辱罢了。徽钦二帝的苦痛遭遇还历历在目,这一趟出使金国,是九死一生的赌局。宋高宗诏令群臣,问谁可出使金国,群臣沉默。

宇文虚中早在此前金兵入侵汴京之际便多次出使金营与之周旋,可仍无力挽回败局,还因议和不力被贬谪。之后北宋灭亡,宇文虚中又为了躲避金兵锋芒而四处流窜,此时仅仅是一介布衣而已。国破家亡的苦痛日夜撕扯着他的心,他恨自己当年没有坚持建言献策,导致如今陷入这万劫不复的境地。在每一个夜里,宇文虚中都无心睡眠,他遥望北方残破的山河,陷入了沉思,自己究竟该怎么做。

《精忠岳飞》剧照

恰逢此时,宋高宗寻求出使金国之人的诏令到达,宇文虚中将诏书紧紧攥在手中,他的眼神闪烁,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最终,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般,宇文虚中长舒一口气,他做出了决定。

南宋朝堂之上,宇文虚中神色肃穆,恭敬地接下了受任资政殿大学士的圣旨,同时他还兼任了出使金国的祈请使。正如大家所见,宇文虚中主动复出请命,接下了这个无人敢接的使命。

临行之际,宇文虚中见到了青年将军岳飞,听闻此人是千百年难得一遇的帅才,光复中华的希望,在他的眼睛里,宇文虚中看到闪烁着和自己一样的火光。他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岳飞的肩膀,毅然离去,再也没有回头。

踏入金国的统治区,一片肃杀之气,宇文虚中望着那些残垣断壁,捧起一抔染血的黄土,这是是宋朝人民被侵略屠戮的证据。没有意外,谈判没有结果,宇文虚中一行人都被扣押在了金国。

到了第二年,金国攻势稍缓,便决定送还这一批被关押的使者。使者团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来,想不到金人突然大发慈悲放他们回家。所有人纷纷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行李,只怕晚一步金人又要反悔,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他就是宇文虚中。

宇文虚中言道:“奉命北来祈请二帝,二帝未还,虚中不可归。”所有人都莫名其妙,谁都知道迎回二帝是痴心妄想,宇文虚中何出此言?宇文虚中没有过多的解释,送别了众人,独自一人留在了金国。

此时的金国,一路势如破竹,占领了大量辽国和宋的地区,这些地区的主要居民都是汉人,所以需要大量的汉族官员。而且金国内部正在进行国家制度改革,需要这方面的专业人才。

而宇文虚中一表人才,又才高八斗,正是金人所需要的人才。金人尝试着招揽他,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本以为要威逼利诱一番,而宇文虚中却一口答应了下来,入仕金国。而且很快便凭借着自己在诗词文章上的造诣,成为了金国文坛的领袖级人物,升任翰林学士。

之后南宋来的使者再见到宇文虚中,已早已无当日阶下囚的窘境,反而衣着光鲜亮丽,与金人谈笑风生。南宋使者们都对宇文虚中表达了鄙夷之情。想不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是叛变了,是个卖主求荣之徒。

这些言论传到宇文虚中耳中,他心如刀绞,却又不能解释,因为他的大计,才刚刚开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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