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做官之后衣锦还乡,每天的生活内容看了让人羡慕!

道光十八年曾国藩考中进士,并以赤诚之心打动穆彰阿,成其门生。因家境贫寒难以承受在京的开销,所以决定回乡复习,准备“散馆”(任职考试)。 得益于穆彰阿有意提携,曾国藩虽成绩不好,但也被亲点进入翰林院做检讨,成了一名正儿八经的京官儿。所以对曾国藩来说,此次回家,算是“衣锦还乡”。毕竟曾家祖上无功名,同乡亦无人有如此荣誉。

曾国藩此次回乡如平地惊雷,不仅震惊整个家族,也轰动了邻里同乡。谁都未曾想过,一个考了七次秀才的青年,居然入职翰林。曾家杀鸡宰羊,举族欢庆迎接曾国藩,连祭祖时供香飘出来的青烟都开始跟着飞舞。

曾国藩本是一个普通人,与常人一样爱交友读书,成绩平平,并无所长。但此次回乡之后,曾国藩开始真正“忙碌”起来,这段时间他受到此前从未有过的重视和殊荣,身边的追随者越来越多,自身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天应酬不断,奔走于乡里之间,或宴饮、或游乐、或打牌,还要为大小杂事主持做主。最重要的是,做了翰林检讨之后,求字求文者不断,一年间多数时候都在此处应酬,这让曾国藩第一次体会到“被重视”的感觉。自此,曾国藩自身的心态也逐渐产生了变化。道光十九年,正月

这个月曾国藩只做了三件事。①四处宴饮谈乐。早晨在某家吃饭,中午则去别家饮酒,下午申时回家(下午3-5点左右),晚上常与友人聊至通宵,整月中大概前半个月天都是如此。

②调停、主事。叔叔家卖田让曾国藩做中间人,四妹到了婚配年龄,选亲送八字需要自己主持沟通。

③亲人病逝。这个月对曾国藩来说,是最苦受折磨的一个月。月初,二妹的儿子去世,曾国藩家人患了“痘”疾,九岁的妹妹越来越重,自己的儿子吃药不能好转,月底二人相继去世,只有弟弟的病好了起来。

这个月对曾国藩的打击无疑是最大的,他体会到了“力所不能及之处”,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忍受病痛折磨,并且亲眼目睹亲人离世。

对于曾国藩此时的心理,《日记》中并无多少表露,但是有一点细节常人很难发现。

廿九日,阴雨,辰刻,满妹死。……满妹生于道光十年……至是生八岁零一百七十一天。

二月,初一,……儿子生十七年丁酉十月初二……至是一岁零四个月。

在叙述自己小妹和儿子的生岁时,曾国藩在日记中对二人的表述是有些差别的。对小妹的生岁居然可以详细到“天”数,而对自己儿子的生岁,只是以月份带过。至于原因,可能只有曾国藩本人知道了,也许在潜意识中,对二人的感情还是有所差别的,毕竟与妹妹想处的时间更长一些,而对自己儿子,还不能交流。二月初八,与尹光六下棋,……家庙向无丁祭,陶村族叔议兴祭,每人捐谷二斗。……

这个月曾国藩遇到了一简“大事”,在儿子过世一个星期后,与一位大夫下棋。晚上有一位族叔来商讨祭祀孔子的事儿。

曾国藩在日记中特意写了“向无丁祭”,丁祭就是在仲春仲秋上旬丁日祭祀孔子的活动。可见曾国藩对此还是比较反感的,因为在自己还没有进入翰林的时候,并没有人来叫他丁祭,现在反而来了,在这种细微的语言下,还是可以看到人情冷暖的。

其余日子,大多写写字,处理些杂事。三月初四,……朱尧阶信内官词二纸,要托在县告状,余回信言此刻县考,余宜回避,待考试后再告。……

这个月的事儿还是比较少的,大多时间在打牌,游荡,喝酒,写字,能看到细节的只有这件,因县考,自己要回避,以免遭受猜忌。十五日,仙舫回书来,送银二十两,道彼处此刻不必去,且请余为伊母做寿序

这二十两,可能是曾国藩开始写文章卖的钱。四月初一,写唐诩庭寿屏,福青缎写黄字,字学柳诚悬,参以王大令、董香光笔意,结构甚紧,笔下飒爽雅健,甚自许也。……是日余写七幅,敖写五幅。

四月份第一天,为别人写寿屏,自觉不错。

在这段话中还是能看到曾国藩对自己的字颇为自负,自觉比那位陌生人高质高产,特意在末尾加上了数量对比,可见曾国藩还是有些“自喜”的。

初十,松坡祠未具贺仪,又前年,父亲至此祠送匾,伊言当送钱来家贺,后食言。今又言贺仪待八月送,又前日要余扫墓,情理不顺,余盛气折之,祠内人甚羞愧。

可见曾国藩对不遵守诺言的人,不知晓事理的人,是没有好脾气的,这种气愤并不来自于钱,而是对其诚信、礼数的嗔怒。或许是由于曾国藩年轻气盛才“盛气折之”,如果是晚年的曾国藩,可能就会是另一种处理方式。十六日,向大启借钱为进京路费

曾国藩家贫,而且在回乡之后应酬颇多,每次几桌到几十桌不等,花费巨大,所以进京借钱做路费也在情理之中。其实早在去北京考试期间,就已经借过几次钱。有一次借了一百两银子,做盘缠,结果半路都买了书,成天饿肚子,这让他的父亲曾麟书又爱又恨,但到了今日,可能会欣慰买书的举动吧。

包括到再此进京的时候,这些借款也都所剩无几,前几年在北京的生活大多是由借钱来维持。大概向周边友人借了1000两银子,而去处也很有意思,大头都是走了人情,还有一部分寄给家里,只有少数是供自己开销所用。五月

五月份,发生了一件令人摸不着头脑且匪夷所思的事情。初一,着使去杨立山家,欲收回丁酉年所寄书,立山言已遗失矣。

这件事让人很匪夷所思,让人去杨立山家收回三年前寄过去的书,究竟是借给杨立山的,还是自己又有用的呢?这个很奇怪,但是一定有些原因,因为杨立山说“丢了”,按正常情况来说,有人寄书,是不会轻易弄丢的,所以里边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想要回来,一个说丢了。十六日,饮于宋于庭署内,于庭有圆圆小像,甚是可观。

这个就比较有意思了,曾国藩曾下定决心要戒色,看来不是没有道理的。看到了陈圆圆的画像,居然还能写日记记录一下,可见对美色,确实有一定憧憬。

十七日,曾氏修屏门为悬匾地,伍人坏碎,又彼此殴伤,告官。余书片与宋公,宋亦未甚究。是夜,又作书让宋公也。

十八日,宋于庭有复书来,不以余言为然

十二日认识宋于庭,十六日去他家看陈圆圆画像,十七日告诉宋于庭自己被欺负,宋于庭没有关,于是写了第二封信,十八日宋于庭回复,也没把曾国藩说的当回事。

这两次书信来往,其实对曾国藩来说,是有自尊心受挫感的。至于原因,可能是十六日跟宋于庭谈论陈圆圆画像,让宋于庭觉得曾国藩是个轻浮之人,并不愿插手闲事。六月初三,永兴本家见余,趑趄嗫嚅,村鄙可怜。庙内又隘,毒热逼人,甚烦恼也。

这可能是曾国藩第一次在日记中直言本家人有问题,他觉得永兴曾姓这人,做事畏手畏脚,说话吞吞吐吐,而且行为粗鄙,让人很反感。

曾国藩此时毕竟29岁,正处于青年时期。回家的这前六个月,发生的大事不多,小事细节却很有意思。其实是可以从这些细节中,是可以看到曾国藩入翰林衣锦还乡后,在周围的人际环境中,思想所做出的改变和坚持。放在当下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都可能有些“飘飘然”的举动,但是曾国藩大多数时候处理的都比较得体,只有少数事件能反应心态的变化,而这些心态细微的变化,会让我们更清晰的看到一个有血有肉的曾国藩,一个再追求“圣人”的普通人。

(上为道光十九年前半年日记,下半年日记随后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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