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们大都妻妾成群，家族众多，买田买地。要保持高品质生活，没有一定经济实力肯定不行。绝大多数军阀不但在位时富甲一方，失势后退入租界或隐退老家也能大搞投资，日子过得很滋润。那么问题来了，军阀不是商人，他们的巨款从何而来呢？

北洋军阀集体照，也是富豪们的合影

一、克扣军饷

这是最直接的收益。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军阀们经常统兵打仗，军费过手最频繁。所谓雁过拔毛，自然不会放过到手的便宜。曹锟担任直鲁豫三省巡阅使时，统管25个师。军需总监李彦青每个师克扣两万，仅此项每月就有50万。曹锟在战争中常虚报军费，中饱私囊。如收拾张勋复辟，明明没打几仗，却报账60万。

二、投资不动产

从古至今，房地产都保值，也最受富人青睐。军阀们往往一掷千金，把房地产价格活生生炒上去。袁大头在河南项城老家有地三百多顷，在彰德也有三百多顷地。江苏督军李纯在北京和天津投资大量不动产，其中天津南市的房产连成片，占地146亩，改建为楼房、市场和戏院，合计房,4500多间。湖北督军王占元在天津有房产3000多套，下野后每天光收租金就忙个不停，被称为“天津马路巡阅使”。

湖北督军王占元的豪宅

三、搜刮民财

这方面的典型代表是山东军阀张宗昌，他屡次以筹集军饷为名勒索民众。一次，张宗昌请山东各银行经理及商会会长吃饭，吃到一半时，他突然宣布借钱。这些商人表示要回去商议，马上全部被送到军法处囚禁，交钱后才放人。曹锟以筹措军费为名，向天津证券物品交易所索要83万元，迫使其直接倒闭。

部队是军阀们起家的本钱

四、投资奢侈品

奢侈品既保值，又能满足军阀附庸风雅的需求。河南军阀赵倜战败后逃离，冯倒戈查抄其家产，将整整两火车皮的古玩、字画、绸缎运到北京、天津出售，所得款项用于购置武器，一口气扩充了5个团。查抄陕西军阀党玉琨，查出大量古董，仅青铜器就有80多件。

五、政治投机

吴佩孚号称有骨气，一生自言不进租界，不借外债。伪满洲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对方一次性送他20万元，他也收了。

六、投资实业

辫帅张勋政治头脑不清醒，商业算盘却打得滴溜溜响。他在盐业银行投资50万、大陆银行投资30万、自来水公司投资20万、九江纱厂投资140万，每项投入都收获甚丰。袁大头在开滦矿务局、江南水泥厂、启新洋灰等大公司都占有大量股份。曹锟家族投资工厂、公司、米庄、古玩店、当铺11家。徐树铮创办西北边业银行，安福系要人王揖唐、朱深、王郅隆入股100余万元。安徽军阀倪嗣冲经营恒益粮号，专供军队，是当时最大的粮号。张作霖的生意小到典当行、粮油店，大到矿产、公司，遍布东三省。

七、投资非法生意

非法生意来钱最快，也只有军阀敢沾。曹锟七弟、第26师师长曹锳长期贩卖烟土，获利累累，无人敢问。

这七类还是“传统途径”挣钱。军阀做生意，绝对不会吃亏，因为没人敢欺负他们。只要不吃亏的企业，都能赚钱。有的凭借手中枪杆子直接强占企业，据为己有，更是一本万利。

这些军阀为何有钱？

从根本来说，就是四个字：公器私用。

北洋军阀的根基在武力，武力控制政权，政权决定经济。老人家常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在枪杆子面前，政权和法律都是虚的。甚至可以说，这些权力都成为了军阀掠夺财物的工具。同时，军阀斗争残酷，你方唱罢我登场，权力极不稳定。北洋时代前后15年，皖系、直系、奉系轮流掌权。内阁变换37次，各省督军、省长走马灯替换。军阀们从长远考虑，对搜刮钱财特别热衷，给下台后留下积蓄。哪行赚钱做哪行，得不到就抢，财富自然成几何数字增长。

不过，凡事不能绝对。北洋军阀大佬中，还是有一位不贪财的，而且这位大佬之名如雷贯耳。他就是北洋军阀核心人物、皖系首领段祺瑞。这位老人尽管权倾一时，拥兵数十万，过手军费数以千万计，却两袖清风，负有盛名，一生信守不贪污、不受贿、不收礼、不经商等原则。为官多年，他没有置下一套房产，下野后吃斋念佛，靠老部下接济，租房过日子。

晚年段祺瑞

古人云，无欲则刚。无欲无求的段祺瑞保持了晚节尊严。日本对华扩张时期，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数次邀请段祺瑞出山组织华北政府，日本将全力支持。曾经在位时亲日的段祺瑞，却坚决反对合作。1933年1月，为摆脱日本人纠缠，段祺瑞悄悄离开隐居多年的天津南下。22日抵达南京时，老蒋命令所有少将以上军官到南京浦口车站迎接。他则一身戎装，执弟子礼，态度甚恭，向一位失势却不失尊严的前辈致敬。

参考书目：

1．《北洋战史》，时代文艺出版社，2017年

2．《总统府奇闻录》，团结出版社，1995年

3．《历史深处的民国》，华文出版社，2015年

“许述工作室”核心成员查佳峰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