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大时代道德篇（一百五十七）：居轩冕之中，不可无山林的气味。

在北洋史上，西南军阀不缺混江龙这样的角儿，特别是四川那地儿，古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治蜀后治”，毕竟川系军阀人马有“双枪”部队之称，烟枪不离手，打仗全靠吼，再加上袍哥文化根深蒂固，能够在这块地盘上立足的军阀，必然需要有两把刷子。但是在川系军阀混战中崛起的“四川王”，却有一位“耙耳朵”的角儿，这个人就刘湘。其熟识的老伙计杨森，也曾是川系军阀中的高光角色，光是家里的名册妻妾就有“十二金钗”之称，更别提在外面金屋藏娇的莺莺燕燕，但是与自己这位老伙计不同，刘湘始终只有一位名不经传的正妻，而且普通到最初都没有名字。

早在刘湘未发迹之时，发妻就已嫁入刘家，这位刘家日后的女主人，是大邑县苏场的一个农村裁缝的女儿，比刘湘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刘湘确实也凭借审时度势，以及自己的敢打敢拼，在川系军阀中占据一席之地，在民国二十二年九月，“二刘之战”落幕后，刘湘更是崛起成为名副其实的“四川王”。刘湘的发妻与其育有三子一女，随着刘湘的平步青云，这位刘夫人也必须得有名字，方才说得过去，所以才有了“刘周书”这个名字。然而这位“刘夫人”不仅没有在意所谓的“夫贵妻荣”，仍然是勤俭持家，丝毫没有像平常女子那般得意后养尊处优，亦或是只注重一心一意保养身材和脸蛋。

其后，刘周书丝毫没有改变农妇的本分，身上穿的还是以前土里土气的蓝布衫，脑后盘的还是乡下农妇特有的“大粑粑”发髻，手上还有着那些干农活老茧。客人前往刘湘府上拜谒，遇见这样装束和做派的“刘夫人”，一般都会认作是刘府的仆人。其实，刘湘的府上绝对不缺仆人，也想让跟着自己受苦受累的这位糟糠之妻，能够享受生活。刘周书却闲不住，直接把仆人的活儿都给承包了。总而言之，刘夫人在实践中是一个非常持家的老婆，在思想上也是一位敢想敢做的硬茬儿，幕僚们传出刘湘的桃色风声，她敢当面破口大骂，且一哭二闹地使性子，自然也敢以死相要挟。

最终，久而久之，刘湘是不敢有丝毫想法。然而刘湘能够在乱成一锅粥的川系军阀中脱颖而出，却只吊在刘周书这一棵树上，可以说情有可原。与占据弹丸之地，就女人一大堆的“草头王”相比，刘湘这样一个血性十足的男人，在成为川系军阀的掌门人之后，仍然为老婆“守身如玉”，成为军阀中独树一帜的风景。这也是生活检点的一个表现，毕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对于这些戎马倥偬的军阀来说，治国平天下的前提，是修身齐家，怕老婆的刘湘，也是一种从一而终的人生境界。

参考资料：《北洋军阀统治时期史话》、《菜根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