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稹的曾经沧海,感觉是个笑话

糟糠之妻不下堂,这在男权大于天,男子三妻四妾的封建朝代,只要对于自己的黄脸婆不离不弃,不管在外面有多少风流韵事,别人也许还会夸赞你是个情种。这在现代估计就等着妻离子散,可古代也不过是习以为常,平民百姓的聚散流离没什么好说,可是风流才子中能一边将自己的亡妻拿出来消费,为自己做官铺路攒名气的估计也就元稹这一位大才子了。

围城里说升官发财和到了中年死妻子是男人的两大喜事,那么估计元稹是喜上加喜了。自从二十四岁元稹和太子太保的小女儿韦丛成亲之后,这个还没有闻达于天下的元书生贫穷的窘迫无奈,全部靠着韦丛这位富有的太子太保的幼女为他沽酒饱腹,操持家务。可惜的是在元稹真正功成名就,官直至宰相的时候,这位贤良的夫人不过落得黄土垄中,芳魂叹息女儿名薄罢了。

韦丛陪他度过了那些草堂苦读的清寂日月,为他典当金钗沽酒买米,甚至抛弃一位官宦小姐的羞涩,在草丛中寻取野菜果腹。她也曾陪他元稹感受过蟾宫折桂的喜悦盈怀,亦曾对他才高遭妒,怀才被贬的痛苦感同身受。这些都是韦丛对待自己丈夫的爱,可惜的是这位她所认为的良人,少年才子也不过是一个逢场作戏,爱与各地美人同享风流的一个狂生而已。她不会想到在她满怀新妇娇羞期待嫁于的那位丈夫却曾经与一位莺莺小姐难舍难分,以至于多年以后,为了纪念这一番艳遇,还撰写一部会真记记录这一段窃玉偷香。她也不会想到在她为她典当金钗,操持油盐酱醋的时候,元稹正出使蜀地的时候,与一位年长十岁的风流女校书诗词唱和,雁寄红笺。她也不会想到这个可以在她死后可以为她写出千古绝唱悼亡诗的元大丞相,先后纳妾续弦。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不知道写下这句诗的元微之是不是真的因为妻子的去世而懒的再理会红尘情缘?其实对于元稹这样诗酒放诞的才子来说,不要说实在风气开放的大唐,就是在理学持世的宋代,苏东坡不依旧写一边着十年生死两茫茫,一边同自己的小妾王朝云同啖东坡肉?元稹描写自己对于亡妻的深情不移也不过是针对正妻来说,毕竟少年夫妻,一起度过萤窗苦读的贫寒岁月,一起得意过簪花挂红的中举岁月,一起哀叹过怀才被贬的贬谪岁月。当一起度过这些记忆的妻子在恩爱情浓的时候骤然失去的时候,这些记忆不会褪色,反而会在脑海中更加鲜明,妻子也就是自己心头上的朱砂痣。

韦丛其实应该感谢自己在元徽之恩爱正浓的时候逝去,这样她就可以得到元稹曾经沧海的独沽此味,朱颜辞镜到底还是会成为这位才子心中最鲜明的爱情,不用面对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悲哀,即使韦丛没有享受到元稹成为宰相而为她带来的诰命荣光,可是她却占据了元稹一份真挚的悼亡与怀念。可以说元稹最是痴情,也可以说是最为滥情,无论多少悼亡诗,依旧是软玉在怀,而那个曾经沽酒寻野菜充饥的妻子依然不在,有的不过一拢黄土,孤魂听着巫山云后。

不过封建男子的通病,元稹至少会感慨自己妻子逝去使得余生落寞,不在取道花丛。为这些写下深刻挚情的悼亡诗,不过他比乾隆皇帝要好一点,首先诗才高举,不像乾隆为了悼念而悼念,却让一位小妾与国母并列。元稹曾经沧海有所记录的就有数人,未尽青史的也不知凡几,虽然让一位古代的风流诗客用现代的价值观评价有些许苛刻,可惜的是元稹既然在《遣悲怀三首》中感念妻子为自己生活做出的种种优待,感她去世不忍回顾,那又为何在妻子未去世时,与唐朝才女薛校书鱼传尺素?

元稹有情才会写情,他的曾经沧海,不论是不是只是对韦丛这一结发妻子一人难忘。都只能是说就当时景写当时情,一个在封建环境下长起的普通人,有了几份闲钱,尚思要慕少艾,何况元稹以诗寄生,情以传世的风流诗家?可惜的是无论是故剑情深还是糟糕之妻,元稹身揽风月,口述深情的这场故事,在现在这种价值观下来看,不过感觉是一场不甚高明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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