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死狗烹 鸟尽弓藏 隋朝杨素辅国 荩臣尽忠 一生危而终

根据《隋书-杨素列传》中记载看,杨素一家世代为官,其祖父杨暄为北魏辅国将军、谏议大夫,在朝中一呼百应,自成一门;其父杨敷为北周汾州刺史。后北魏国失,兵荒马乱,民不聊生,杨素家衰落。小时候,杨素的生活穷困潦倒,每天在大街上游荡,寻找食物,有时,坐在书摊旁认真地看着各种各样的小画书,偶尔碰碰,被书摊老板拍一巴掌,吓得跑起来。晚上,杨素一个人坐在烛光下看书,夜深人静时,父母都熟睡了,他才悄悄地上床睡觉。

杨家生活一家还算团结,长辈们严格教育子孙读书写书,学棋作画,但杨素的堂兄弟们都看不起,说杨素是个无用之辈,只会花拳绣腿,整天书生气,但杨素的唐叔父、魏朝尚书仆射杨宽认为他不一般,常对子孙说:“处道(杨素字)不是一般的人,他日一定出类拔萃,无与伦比,不是你们赶得上的。”杨素听说之后,学习更加用功,房间里堆着一叠叠的书籍。后与安定人牛弘志同道合,他们一起勤奋读书,研究学问,精心专诚,夜以继日,丝毫不厌烦,历史、文章还有学问,都有涉猎,甚至还研究一些被认为是杂派的学问。

成年之后,因博学多才,杨素受北周政府官员宇文护的赏识,被招到府中担任类似秘书的文官,每天伏案累牍,下笔练字,勤勤恳恳。几年之后,杨素的能力被宇文护赞赏,被升任为官禄,负责对外交涉。这时,杨素一路亨通高歌,境况渐佳,于是,他开始“成家立业再立门”的理想。他的父亲杨敷本是汾州父母官,还没到退休,就被北齐军队攻打过来,还没准备战斗,杨敷即被北齐大军俘虏,没过多久就在北齐国中郁郁而终。北周看到杨敷殉国他乡,遂将杨素顶职的资格罢免了,而杨敷的死讯不理不问。杨素终日闷闷不乐。

(图为杨素剧照)

周武王得知杨素的心情,认为他忠君爱父,于是改封他为车骑大将军,杨素率领大军攻打齐人,胸中带着杀父之仇,冤仇深似海,喋血饮恨,只为一朝扬眉,解胸郁气。战场上,杨素杀得不问出路,每次只剩十多人在齐人阵中,亦能全身而退。十打九胜,杨素很快就攻入齐人宫殿,北齐从此烟灭尘风做悲鸣。

灭亡北齐,北周封杨素1500户的供奉,还世袭了老爹的俸禄。朝廷有位,蓬荜生辉,杨素渐渐器宇轩昂,临局处优皆有风度,朋友越来越多。此时,杨素结识了文质彬彬的同宗人杨坚。当时,杨坚为北周丞相,杨素为汴州刺史。后来,杨素获得一个投桃报李的机会,相州总管和荥州刺史起兵讨伐杨坚,杨素受命往前线剿匪。杨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指望救命稻草杨素。事实呢?杨素准备充足,军力旺盛,一路攻至荥州,荥州刺史身首异处,烦乱平息。杨素立新功,与刚刚坐稳的汴州刺史擢任为徐州总管。

换气候的时候来了,杨坚苦心经营多年的政治势力,终于爆发了。北政权已牢牢地控制在他手中,严重受困难的北周皇帝,生无所念,死不足惜。公元581年,周武王将政权转禅于杨坚,改国号为大隋,作为大隋开国皇帝的杨坚在短寿的权威上撒手之后,被称为“隋文帝”。

政权一开始,皇帝杨坚便封杨素为御史大夫,掌管监察大权。皇帝杨坚的救命恩人,现在的御史大夫杨素背靠大山,手握重权。朝廷上下,文武百官无对他敬畏三分。

杨素仕途上一路春光满面,日升如初,但再伟大的人,也有平凡的一面。杨素平凡的一面,就是他的生活。杨素的正室是郑氏,其人残酷凶煞,总是纠着杨素吵吵闹闹。一天,吵得实在不行了,杨素大声地喊道:“如果哪天我做皇帝,那么皇后绝对不是你!”郑氏气急败坏,跑到皇帝杨坚那将杨素给告发了。一怒之下,杨坚罢免了杨素的官职。

隋文帝一直垂涎江南财富,但那个江南的陈国自立抚民,以武抵侵,自得其乐。杨坚想找个将领将陈国打败,占有这里的财富。思考了好一段时间,没有适合人选,最后,想到了罢免官职的铁杆兄弟杨素。杨坚觉得,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虽说他有个致命的错误,都是家事闹的,鸡毛蒜皮,磕磕绊绊,难免生出乱端。今国家需要人才,为社稷着想,杨坚决定再给杨素一个机会,为国家效力。

(图为杨素的剧照)

杨素给点名,复朝,任信州总管,经略长江上游。在永安(今重庆奉节县东),杨素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打造战船。它比渔船大得多,有百余尺高,舰岛五层,可载士兵八百人,除巨船之外,还有中等的、小型的战船、辎重船等。打造完成,杨素就率领这支舰队沿江而下,杀向陈国。荒淫的陈后主派戚昕迎战。此时,陈国内是国富民弱的局面,民心涣散,政府和军队根本得不到人民的支持,军队战斗力不高。杨素顺势而下,指挥水军,很快就打败陈国的第一波防御,隋军俘获陈国军民无数。

这些俘虏,杨素宽仁对待,不但不杀,还送路费让他们回家。在所占领的陈国土地,隋军一样宽大处理,善待百姓。陈国人感动,加上陈后主荒淫无道,遂站到隋军一边,为他们做向导,帮助隋军布阵进攻。这次,杨素又大获了他的如意算盘。攻占陈国之后,杨坚赏赐他金银千万,更关键的是,杨素官阶复原,任荆州总管。隋文帝还把亲妹妹赏赐给他,成为正室。那个刁蛮的郑氏,从此销声匿迹,史书上也找不到半字只语,最大的可能就是替父自杀了。

灭陈大功,杨坚请杨素回京休养受封,但杨素只在京城待了数日,给隋文帝写了一封诚恳的奏折,说:今江南初定,匪乱四起,自己回来后总感觉不安,还是自己亲自再去一趟江南,将它治理妥当了再回来长期休养。文帝大为感动,将他的儿子也加官晋爵,以示表彰。杨素再履江南地,将土匪们招的招、安的安,反抗的以大军镇压。因方法多,路子广,效果十分理想。江南形势稳定,杨素才安安稳稳地回朝复命,受封为尚书右仆射,与尚书左仆射共同把持朝政。

历朝历代,边关是最难处理的问题。军事艰难,民事风紧,人心颤颤。隋朝时,突厥显强大。公元599年,突厥人在边关肆虐。文帝整天郁郁寡欢,苦于朝中无将。廷议之后,杨素优被举荐出来。杨素心中没有底,只能孤注一掷。出战时,杨素严明军纪,实施铁血政策,凡不应战者就一个字——斩;凡不能突入敌营者——斩;凡未杀消敌军而自己生还者——斩。凡每犯者必斩,无论人数与次数。水深火热,将士们九死一生,拼命地冲杀。两军交战时,隋军勇敢异常,与突厥军杀得难解难分,终以隋军获胜。征战之后,杨素对将士们寸功必录,赏罚秋毫,将士们对他爱戴有佳,无不忠心耿耿。此后两年时间里,杨素日夜兼程,风雨无阻地与突厥人打仗。突厥人开始凶猛,渐渐地,劳顿过度。公元602年,终于被杨素击败,跑回草原深入去放羊去了。

杨素是一个镇国之臣,毫无疑问,家人也受到朝廷优待。他的几个儿子也成为显赫一时的官员,家里雕梁画栋,山水括园,揽仙景于四方庭中。每天,单单给家丁点名就要半个时辰。人们称杨宅是皇林别院。朝廷上下,大小官员都要登杨宅贺年祝福,杨素也不谦让,奇珍异宝全部笑纳。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懂,但杨素是局中人,已无知觉。兵部尚书柳述就很不满,甚至在御前会议上不只一次地揭发杨素骄奢淫逸。这柳述是文帝的女婿,分量很重。此时,杨素已危途布荆,衣裂肢伤之时即到来。

被揭发了,文帝忍无可忍,下一道诏书:杨素你连年在外征战,太辛苦了,且贵为国家丞相,不能事事亲为,可归隐自律,革职带薪,安享晚年吧!随后,杨坚生病,杨素与柳述临榻照料。杨素一手策划,立杨勇为太子。后杨素写信与杨勇述皇帝病情与议论,不巧被发到杨坚处。他遂知杨素与太子关系,恨杨素,认为杨素诡诈,操控太子储权,欲将太子杨勇废黜,更立杨广为太子。杨素早已通情,与太子杨勇封闭城门,不违晋危。宫中传出,皇帝已逝,情因不明。据猜测,可能就是杨素为保太子之位,又一个杰出的政治阴谋。

(图为隋炀帝的剧照)

汉王杨谅怀疑先帝死因,杨广顺利继位,也开始攻击杨素。杨谅还未经众人商讨,草草宣布杨素谋反,杨素率兵征讨。杨谅被杨素轻松制服,反被定“叛国罪”。为此,杨广下诏表扬了杨素。杨素上奏折,表示对新朝忠心,并随时准备镇压叛乱者。

隋炀帝感动,这时的杨素年事已高,病体难支,整天躺在卧榻上。隋炀帝每日送名医珍药,贤侍惠婢,回宫的人告诉隋炀帝:“好像快要死了。”在杨宅内,每个人心事重重,杨素害怕,对弟弟杨约说:“皇帝送来的药,吃了必死。”长时间的消耗,杨素的身体枯竭了,死得很安稳。其实,隋炀帝登基之后,讨厌杨素,欲让他早日断命。靖国重臣,死于安乐,正印证了中国的一句谚语——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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