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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小象冒冒

01

前两天，罗永浩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自爆”。

罗永浩的上次发布会，要追溯到2018年的8月了。

前天，他发了条微博，开始和粉丝聊女性的穿着问题，并放了许多穿着暴露的女性着装。自然，引来的是理所当然的痛骂。

追了他一路的粉丝说：“罗永浩疯了吗？”怀着某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心情。离开锤子之后，罗永浩的创业之路也并不成功。你甚至说不出他在做什么。

几天前，他一本正经地表示希望收购苹果公司，并表示如果圆梦，就将锤子科技和苹果公司独立运营。

这一年，他似乎与锤子一代PPT里那个照片里的工匠，渐行渐远了。

02

6月19日，自从在美国注册了某社交平台账号开始，罗永浩的微博中，他在创什么业、他在做什么，一点儿都不重要了。

我们看看他发了些什么：探讨关于女性穿着暴露现象的若干哲学，怼宜家消防不行，评价苹果首席设计师辞职（蹭自己过去做手机历史的流量）以及日常怼粉丝（还是蹭自己的流量）。

你发现了么？罗永浩的人设的定位很清晰——网红。

无独有偶，6月11日消息，根据微博网友的反馈，目前已经无法在微博上搜索到罗玉凤的账号了。

在此之前，罗玉凤最后的个人微博是“华为早就该垮了。。”微博已经被删除。但苏宁表示：不再卖手机给罗玉凤。

为什么说“无独有偶”？不是因为罗永浩被戏称为罗玉凤的七弟。而是因为在2005年，百度蹭公开评选过这么一张榜单：《2005年度十大网络红人》。

在5年后的2010年的5月16日，凤姐发出人生的第一条微博：“大家好，我是罗玉凤。呵呵，我来新浪微博听花开的声音。”在当年的十大网络红人榜单里，罗玉凤排名第五。

如果9年前，“凤姐”能预知中国网红的商业价值，或许她就不会辛苦跑到美国刷盘子，只为求一张绿卡了。

03

从商业的角度讲，这张榜单里的网红们是生错了时代的一批人。他们吸引了大量的关注，赚取了大量的流量，却因为商业模式没形成，没法变现。

他们不是这个时代批量生产的“张大奕”，但也正因为他们的纯粹、自发性、野蛮生长，在14年后的今天回望，2005年那一代网红的横空出现，某种意义上有着划时代的意义。

不忙。在讨论“划时代”之前，先来看看他们的构成。大概有如下几种类型：

1，“娱乐至死”的典型，全民起哄的对象，即芙蓉姐姐、菊花妹妹、红衣教主。

2，打擦边球搞情色的姑娘（如果不是姑娘，在哪个时代也会被喷死），即流氓燕、竹影青瞳，和后来愈发臭名昭著，“世人皆可杀”的ayawawa。

对了，她当年的名言是：“比我漂亮的没我聪明，比我聪明的没我漂亮。”因为自称智商高达145，人送外号145。

3、网络美女。代表人物，天仙妹妹。

4、然后就是精神领袖了。来自广州美术学院2002级雕塑系的“后舍男生”，借着假唱爆笑视频，成为了网民们对抗严肃世界的网络偶像。

不管你相不相信，罗永浩的人设最精美。那年，“老罗”只是一名高中没毕业，靠着自己努力加入新东方的英语老师。他的幽默与愤世嫉俗受人追捧，有人在硬盘里保存了罗永浩的每一段名言。

那一年，老罗自称“傻X老愤青”。他广为人知的一句话是：“思想超前于时代是件很痛苦的事，因为太寂寞。”抚今追昔，有些发人深思。

04

罗永浩2012年4月8日宣布做智能手机。2014年5月20日，罗永浩发布锤子 T1。在2005年那一批网红中，因为真实的创业经历，罗永浩火的时间可以说是最长的。

而令人意向不到的是芙蓉姐姐。她最火，也最坎坷，当过主持，拍过片。而最近的照片是，她不再是被流量、被注意力绑架的玩物了——而是在北京悄悄地开了一家公司。

时间能够带走一切，也能悄悄擦去网红的颜色。随着老罗的“自爆”，原初一代网红的最后一块骨牌宣告倒塌了。

但还是要谈谈第一代网红。

2000年可以说是中国网民生活的历史性节点。2000年，中国网民突破2000万人，同时BAT，网易、搜狐、新浪三大门户网站建立。

此后的3年，中国互联网历史上最重要的两个物种走向了网络生活的顶峰：博客Blog和论坛BBS。

横空出世的新浪博客像是一种写给世界的日记；而在天涯、mop，个性的爆炸前所未有地吸引到了大量的注意力。相比于走红与网络的网络写手，照片给网民的冲击是巨大的，特别是那些女性的肉体。

竹影青瞳、流氓燕、芙蓉姐姐，秀出自己的造型，以天涯论坛为大本营，乘风而起。

《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2001年到2005年，上网人数从2600万增加到了1个亿，学历程度开始下移——高中以下学历的人群比例从8.7%提高到了14.2%。同时，网民的注意力在稳定提高，平均每周上网时间从8.7小时提高到了14小时。

网民结构的大为扩张，让网红们也汲取了更多的资源。

2007年，第一代iPhone出现，标志着移动互联网时代拉开序幕。2010年，新浪微博上线。2013年，微博注册用户已超5亿，而当年的网民规模才不过6.18亿。

2014年，新浪微博在纳斯达克上市，与此同时自媒体兴起，并沉向二三线。大V这一群体正式进入中国市场。

量产网红的时代，到了。

05

腾讯研究院的数据显示：2015年，中国网红排行榜中，电商模特比例最高，占到26%；淘宝女装类目中，月销售额过百万的网红店铺约有1000个；网红实现盈利的情况高达85%。变现的方式上，34%的网红拥有淘宝店，25%的网红依靠广告。

值得一提的是，有13%的网红是依附于签约公司的。包括MCN，即网红孵化公司、经纪公司等。

这是一个无远弗届的世界，也是一个无比狭窄的世界。这是一个丰俭由人的世界，也是一个被控制着的世界。这是目前中国10亿网民面对的网络：我们有微博、微信、抖音、快手和淘宝秀，有着数不清的网红。

就像是芙蓉姐姐所说的：初期网红是贬义词……中期网红是心机婊……现在网红是香饽饽，人人争抱其大腿。

网红，到底是起哄对象，精神偶像，还是仅仅是一个梦寐以求的姑娘？

参照2005年的十大网红榜单里的人设标准，去选今天你喜爱的网红，你会发现，你也不知道如今的网红是怎么来的。一个无意的新闻、一个娱乐节目里的表情，就可以成就出一串网红。但似乎，我们又却越来越难以找到一个真正的“网红”。

网红近了，他们会去你的公司学校、去你喜欢的综艺献唱，甚至去你楼下的超市走穴。但是，当成为了产业的一部分，当人的注意力，精力，不是宝贵财富，而是商业中的一个指标的时候，这个概念，却又越来越模糊、遥远了。

于是，又有点想念罗永浩，想念那个没有卖手机的他，单纯地想一个不蹭热点的他。甚至希望他的锤子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大卖，公司成功。

十年前，一个高中生读完了罗永浩写的《我的奋斗》之后，泪流满面。他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写这本书的人叫罗永浩。他真渊博。他的故事激励了我，我要好好学习，考上北大。”

俗从来都不是网红问题，真才是问题。经历岁月的颠簸，05届的门徒，被网友们挖一百遍，长成越来越少的流量；又在一片骂声中被埋下去，等待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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