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移动用户爆料称，此前收到中国移动发过来的短信，承诺“每月赠送10G国内通用流量”，推荐申请体验金卡服务计划，从而享受“全球通金卡权益”。虽然当时也发现短信提及需承诺使用138元及以上的套餐12个月，然而申请后才发现，中途若想退订，每月仍需支付138元的固定套餐费，直至一年承诺期满。对此，该移动用户表示“不合理，相当于变相捆绑了用户。”

南都记者梳理发现，在面对电信在移动用户净增量上的步步逼近，再加上“携号转网”即将开始，近年来中国移动推出的一系列套餐中不少都带有类似的使用时长要求来增加用户的粘度。

套餐捆绑用户套路多

在今年举行的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上，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表示，将持续推动网络提速降费。

面对“提速降费”要求，各大运营商纷纷推出一系列的优惠套餐。然而在这些优惠套餐，一经选中往往在一段时间内不能更改套餐或者运营商。

赠送流量是此类套餐中常见的促销手段。移动用户黄女士近日向南都记者爆料称，此前收到中国移动“10086”发来的短信，推荐黄女士申请体验金卡服务计划，并承诺“每月赠送10G国内通用流量”。

当时黄女士表示，自己一直在用中国移动的卡，跟客服沟通后发现“138元金卡服务计划”的套餐，除了短信里宣传的赠送10G国内通用流量以外，还多赠送100分钟国内通话时长。被各种优惠所吸引的黄女士，当时便就办理了服务。

然而使用一段时间后，黄女士觉得有点贵，这时才发现短期内已无法更改套餐。她说：“我打电话问客服，客服说我选了‘升级’套餐服务，就承诺了使用138元套餐12个月。如果中途违约，同样需要补交相应的未履约周期的固定套餐费。”然而按照当时黄女士收到的短信内容——“从当月起每月赠送10G国内通用流量。计划体验期12个月，体验期内需承诺在网且使用138元及以上大流量套餐。”黄女士表示丝毫看不出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如果知道是这样，我就不办了。”

广东合邦律师事务所肖锦阳律师表示，移动这种做法属于经营者设置了“合同格式条款”，这通常也被称为“霸王条款”。从合同的角度来讲，移动公司与用户的电信服务合同在协议期内，双方应当受到协议的约束。但是肖锦阳也强调：“同时，移动公司应当及时、准确、完整地履行信息披露的义务，让消费者的知情权、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得到充分的保护。”

返还话费也是常见的促销手段。如移动推出的月费高达238元的畅享50GB（合约版）套餐，从次月起每月返还40元话费连续返还两年。细细打量规则的话会发现，该套餐要求用户承诺使用一年，合约期内不可以改成其他套餐。若中途想退订， 一年期内剩下的月份仍需支付238元月费。

同时，这种类似的通过绑定用户使用年限，从而给予优惠的做法并不少见。移动近年来主打的“4G飞享套餐”、“畅享套餐”、“移动网卡套餐”等，这些套餐都有特殊的条款注明：“产品自订购成功并生效之日起资费有效期为1年，到期后若双方无异议，则自动按当前资费续约。若有异议，可转换办理其它套餐产品。”

对此，南都记者向移动客服询问该条款的含义。该客服表示“如果没有捆绑什么优惠，比如送话费、送流量之类的，（套餐）都是可以随时更改的。”但是以上套餐大多带有优惠，这几乎也意味着如果你选择了办理以上套餐，就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年你都要使用这个套餐而无法更改。甚至即便到了一年后，你可能想要更换套餐，却因为一时忘记就自动被移动默认为“无异议”，那么你将只能自动继续使用这个套餐。

移动用户净增量被反超

移动坐拥国内运营商“一哥”的宝座许久，据三大运营商运营商数据截至2019年5月份，作为拥有最为庞大的用户群的运营商移动已累计移动用户约为9.32亿，这甚至还远远大于电信和联通的总和（电信约为3.21亿，联通约为3.24亿）。

不过，近年来电信和联通也开始发力。从移动用户的净增量来看，电信已稍稍有了占据上风的势头。南都记者梳理2018年三大运营商运营数据后发现，12个月里有10个月，电信的月移动用户净增量都远超过移动。联通在三月、四月、五月，月移动用户净增量也超过了移动。

从2018年全年的月均移动用户净增量来看，移动月均315.6万户的移动用户净增量虽超过联通的月均257.3万户，但却离电信的月均442万户相差较远。

2019年1月至4月，移动每个月的月移动用户净增量都低于联通和电信。特别在4月份，移动的移动用户净增量仅为16.1万户，而联通、电信则分别为113.6万户和351万户。

今年3月5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到将全国实行"携号转网”。工信部部长苗圩随后在今年全国两会“部长通道”上回应提问时表示：年底实现所有手机用户自由“携号转网”。5月21日，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工业和信息化部副部长陈肇雄表示11月30日前在全国范围内实现携号转网。

此前，南都NDX实验室推出的“今年底前全国将实现自由携号转网，你会转吗？”的热点站站队活动中，参与投票的近四千名网友中超六成表示将会参与携号转网，其中有近一半的的网友们选择将携号至电信。同时超七成的参与投票网友认为自由携号转网将会对移动的营收及用户数量影响最大。有移动用户留言“移动现在感觉越来越不行了，一手好牌打得这么烂，想把老客户全部挤走吗？”

在面临即将启动携号转网服务这个关键节点，无疑拥有超过9亿的手机用户数的移动，其相关用户群最容易被竞争对手使用优惠的资费或服务策反；同时，在不变更手机号码的前提下，用户换网的门槛大大降低。所以，移动的存量用户群更易有流失的风险。有业内人士认为，移动推出上述的增加用户粘度的套餐，也是为了避免老用户进一步流失。

【律师说法】

建议市场监管部门查处“霸王条款”

广东合邦律师事务所肖锦阳律师表示，移动的做法属于经营者设置了“合同格式条款”，这通常也被称为“霸王条款”。从合同的角度来讲，移动公司与用户的电信服务合同在协议期内，双方应当受到协议的约束。但是肖锦阳也强调：“移动公司应当及时、准确、完整地履行信息披露的义务，让消费者的知情权、选择权和公平交易权得到充分的保护。”

“霸王条款”的出现主要是商家为免除自身责任，加重消费者的责任，对消费者的权利造成一定的影响。对此，肖锦阳建议市场监管部门查处一批“霸王条款”，纠正不合法、不公平的格式条款，推广合同示范文本。

不过，广东道怡事务所的胡谷梁律师认为，移动这种做法并不违法，“移动已经在套餐合同内写明了这些条件，而用户选择套餐是自愿的，所以不能存在违法的行为”。

采写：南都记者嵇石

制图：何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