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前几天写了一个帖子，里面有“寒门出身的武媚娘”的段落，简略讲述了武则天的出身。帖子发出之后，点击量爆棚，网友纷纷留言问我说:“武则天的爸爸工部尚书，还有国公爵位，她应该是官二代，怎么会是寒门出身呢？”留言质疑武则天寒门出身的网友太多了，笔者就不一一回复了，今天写一个帖子，用曹操和司马懿、武则天和杜甫举例，来简单的谈一谈古代的士族与寒族的区别。

武则天剧照，感谢原作者

现在的人，没钱的自称寒门子弟，有钱的人家叫豪门。古代的寒门，跟现在的不一样。古代的寒门，是指那些新进的官员，他们身居高位，却被传统的士族所鄙视。比如曹操曹孟德，曹操的身份，是大汉丞相，但是他一直被士族看不起，原因很简单，就是曹操的出身不好。曹操的曾祖父曹节，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曹节养不活儿子曹腾，就让曹腾去当了太监。曹腾当太监之后，捞到了一个陪太子读书的美差。再后来，太子当了皇帝，曹腾就飞黄腾达了。曹腾爵封费亭侯，但是他没有命根子，所以生不出儿子来，就收养了曹嵩当儿子。

曹腾墓图片，感谢原作者

曹嵩有曹腾罩着，也在大汉朝呼风唤雨。曹嵩当过主管大汉钱粮的大司农，又成了大汉三公之一的太尉。曹操作为曹嵩的儿子，是个标准的官二代，为什么还不算士族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他有个太监爷爷。曹操奋斗了一辈子，无皇帝之名，却有皇帝之实。即便是这样子，他依然被认为是“阉竖之后”，依然被士族集团鄙视。不但士族集团鄙视曹操，连曹操自己都对出身感到自卑，他在《让县自明本志令》中就感叹“孤本非岩穴名士”。

跟曹操相比较，司马懿就是标准的士族出身了。司马家族世代为官，司马懿的高祖是大汉征西将军司马钧，曾祖父司马量官拜豫章太守，祖父司马隽官拜颍川太守，父亲司马防官拜京兆尹，这样的出身，就是标准的士族子弟。

司马懿剧照，感谢原作者

古代的时候，一个人有五品功名，可以在家门口立一根柱子，这根柱子名叫“阀”。连续三代人有五品功名，可以家门口再立一根柱子，这根柱子名叫“阅”。家门口只有“阀”的人家，就叫寒族。家门口有“阀”又有“阅”的人家，就叫士族。古代的五品功名，不是五品官的意思，这个要说清楚，就得鸿篇巨制了。

在古代，士族的最低入门门槛，就是连续三代当大官。曹操是丞相，是大官没毛病，曹操的爸爸是三公，是大官没毛病，但是他的爷爷是太监，这毛病就大发了。由于有曹腾的拖累，贵为丞相的曹操，也只能算是寒门出身了。

曹操剧照，感谢原作者

连续三代当大官，才能有“阀”有“阅” ，才能算士族。按照这个标准，武则天绝对是标准的寒门出身。武则天的爸爸武士彠，原来是个商人，靠着贩卖木材，成了太原著名的富豪。武士彠身价巨万，按照今天的标准来看，算是豪门。在古代，商人地位低下，再有钱也被士大夫们看不起。如果武士彠一辈子做生意，他连进寒门的资格都没有。武士彠把资助李渊起兵造反，成了大唐排名第十三位的开国功臣。他官拜尚书，爵封国公，已经是朝廷大员了，这个时候的武士彠，门口可以立“阀”了，才能算得上寒门了。

武则天剧照，感谢原作者

同样是唐朝人，杜甫的出身，就是标准的士族子弟。杜甫出身著名的士族“京兆杜氏”，这个家族，从东汉时期就发达显贵了。杜甫的祖先，是武庙七十二之一西晋名将杜预。这个家族是关中望族，著名的唐初贤相杜如晦，就是这个家族在唐朝的代表人物。唐朝的时候，京兆杜氏的人，比较容易当官。所以才有了“京兆杜氏，近天三尺”的说法。

出身的士族的人，就一定比出身寒门的人活得好吗？这个倒也未必，杜甫出身士族，但是一辈子在官场上混得不如意，老婆孩子都养不活。武媚娘出身寒门，却当上了一代女皇。出身寒门的人，是在婚姻和仕途上确实比较吃亏。比如武士彠，都已经是开国功臣了，在原配死后，想娶一个出身士族的女子为妻，结果士族女子都不愿意嫁给他。李渊没办法，只好让让女儿出面，结束了一个弘农杨氏的女人嫁给他。武士彠娶了弘农杨氏女，才生下了武媚娘。

杜甫雕像，感谢原作者

也许有人会问了，杜甫出身士族，为什么会那么穷呢？古代的时候，穷是只没当官，穷的反义词是达。古代的时候，没钱应该说贫，贫的反义词是富。杜甫出身高贵，但是生不逢时。他出生的时候，士族集团已经没落了，科举进士出身已经让寒门学子可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了。士族子弟已经不能轻易被举荐当官了。杜甫出身士族，但是也得参加科举，结果是久试不第，所以混得穷困潦倒。

参考书目：《新旧两唐书》《裴松之注三国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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