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女将军中的一面旗帜

在中国古代，被称为女将军的仅有妇好、平阳公主、杨国夫人、秦良玉4人（花木兰、佘太君、穆桂英等人的军事业绩，仅载于文学、戏曲之类的作品，未录入正史，其武艺、战功均有杜撰之嫌）。妇好是商王武丁的第一任王后，为武丁带兵东征西讨，曾指挥一万三千多人攻打羌方，先后打败了周围二十多个小国，是史学界公认的我国第一位女将军。平阳公主是李渊的第三个女儿，李渊在太原起事时，留在京城洛阳的家眷中的成年男丁纷纷逃回太原，平阳公主则到李家在武功县的别宅，散尽家资，招募乡勇，得数百人，起兵响应其父，并连战连捷，很快发展到七万人，在关中打下了一大片地盘。老百姓称她为“李娘子”，将她率领的军队称为“娘子军”，将她曾驻守的“苇泽关”改称“娘子关”。杨国夫人即北宋大将韩世忠之妾梁红玉，韩世忠率八千水军迎击金兀术十万之众，史称“镇江之战”，梁氏“亲执桴鼓”，指挥宋军大败金军，封杨国夫人、五军都督。后战死抗金沙场，朝廷追封“英烈杨国夫人”。妇好、平阳公主、杨国夫人虽是女将军，但未登录正史将相列传，唯秦良玉载入《明史》将相列传（《明史》卷二百七十，列传第一百五十八，清张廷玉等人纂；《南明史》卷七十，列传第五十，民国钱海岳纂）。有史可证，秦良玉不仅是战功卓著的巾帼英雄，而且她的军事业绩与历史地位，是超越妇好、平阳公主及杨国夫人三位女将军的。

秦良玉自幼随父、兄修文习武，究心韬略，通经史，工词翰，文武双全，其父面对明王朝日渐腐朽没落，朝纲不振，宦官弄权，大厦将倾，民不聊生，预感大乱将至，尝谓其子女曰：“天下将有事矣，尔曹能执干戈以卫社稷者，方称吾子也”。在父亲“执干戈以卫社稷”思想的熏陶下，秦良玉自幼即树立了“忠君护国、保境安民”的志向。其父曾对良玉说：“惜不冠耳，汝兄弟皆不及也”。良玉答道：“使儿掌兵柄，夫人城、娘子军不足道也”。她二十一岁时嫁石砫宣抚使马千乘为妻，郎才女貌，夫唱妇随，伉俪情深。二十六岁时，她随丈夫马千乘奉调平播州（今贵州遵义）土司杨应龙叛乱，以三千石砫土兵从征。此次平乱，秦良玉、马千乘夫妇“为南川路战功第一”，总督李化龙命人打造一面银牌赠与时年二十六岁的秦良玉，上镌“女中丈夫”四个大字，以示表彰。这次平叛，开启了她一生的军事生涯路，可谓旗开得胜。

在她近四十岁时，含泪忍悲，奉朝命袭任石砫宣抚使。

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也就是秦良玉四十四岁时，女真酋长努尔哈赤在赫图阿拉（今辽宁新宾县）建立“大金”（史称后金）政权，开始连连发动对明朝的进攻。两年后，萨尔浒一役（战场在今辽宁抚顺以东），明军惨败，诸营皆溃。她四十八岁时，公元1620，东北告急，明廷在全国范围内征精兵援辽。秦良玉闻调，立派其兄秦邦屏与其弟秦民屏率五千“白杆兵”先行，她与儿子马祥麟筹马集粮，后发作援。为此，明廷授秦良玉三品官服。明天启元年（1621），著名的“浑河血战”打响，近两千名“白杆兵”战死。此役虽未最后获胜，但挫败了后金兵的锐气，振奋了明军士气。兵部尚书张鹤鸣奏称：“浑河血战，首功数千，实石砫、酉阳二土司功”。随后秦良玉自统三千精兵兼程北上，得知兄长牺牲的消息后，在行军途中遥奠致哀。路过京都时，制冬衣一千五百余件，配送给在浑河血战中劫后余生的石砫兵，一边收留前线溃返的土兵，一边往前线进发。是时，后金兵铁蹄南下，兵锋已指榆关（今山海关）。“白杆兵”在榆关附近与后金兵遭遇，秦良玉上急公家难，下复私门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催桃花马，舞白杆枪，杀入敌阵，挡者殒命。秦良玉自统三千精兵兼程北上，得知兄长牺牲的消息后，在行军途中遥奠致哀。路过京都时，制冬衣一千五百余件，配送给在浑河血战中劫后余生的石砫兵，一边收留前线溃返的土兵，一边往前线进发。是时，后金兵铁蹄南下，兵锋已指榆关（今山海关）。“白杆兵”在榆关附近与后金兵遭遇，秦良玉上急公家难，下复私门仇，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催桃花马，舞白杆枪，杀入敌阵，挡者殒命。常言狭路相逢勇者胜，素来骄狂的后金兵遇到如此舍生忘死的将士，惊骇之极，仓皇溃逃。这就是人们常说“榆关之战”。熹宗皇帝闻报，进秦良玉二品官服，御赐“忠义可嘉”牌匾，并命秦良玉镇守榆关。

由于“白杆兵”战斗力强，明廷下令再征石砫兵两千援辽。秦良玉率部于是年冬驰还石砫征兵。抵家仅一日，已叛乱的永宁土司奢崇明派来石砫“通好”的使者即登门求见。秦良玉知使者来意后，大怒，立斩贼使祭大纛，起兵平叛。于是秦良玉平“奢崇明之乱”开始，此时秦良玉已近五十岁。平定完“奢崇明之乱”后，在她五十五岁时（1626），皇太极攻榆关不下，遂绕道喜峰口，破长城而南侵，永平等四城失守，畿辅震动。崇祯帝诏天下勤王，各路将领自保不暇，逗留不前，独秦良玉捐资济饷、慷慨誓众，裹粮率师，昼夜兼程，万里勤王。秦良玉率兵于翌年赶到京畿，屯兵于宣武门外。当时，闻诏而至的各路勤王官军共二十余万，都畏惧后金兵的骠悍，无人带头出战。秦良玉的“白杆兵”虽只数千，但一直为后金兵所忌惮。后金兵闻“白杆兵”进京护驾，孙承宗等忠勇将士陆续抵京，皇太极知无可图，遂退师，连弃滦州、永平、迁安、遵化四城，撤兵关外。这就是秦良玉第二次勤王中著名的“解北京之围”。 秦良玉万里勤王，解北京之围，崇祯皇帝深受感动，优诏褒美，加少保，晋封秦良玉都督同知，挂镇东将军印。在平台召见秦良玉及部将，赐彩帛羊酒，并赋诗四首旌其功。

崇祯皇帝所赐四诗为：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蜀锦征袍自剪成，桃花马上请长缨。世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露宿风餐誓不辞，饮将鲜血代胭脂。凯歌马上清平曲，不是昭君出塞时。”

“凭将箕帚扫虏胡，一派欢声动地呼。试看他年麟阁上，丹青先画美人图。”

北京解围后，秦良玉奉令防务川东。南明永历二年（1648）五月，在西南的永历皇帝派人加秦良玉太子太傅，授“四川招讨使”。久卧病床的一代女豪杰，闻之瞿然而起，拜伏受诏，感泣道：“老妇人朽骨余生，实先皇帝（崇祯）恩赐，定当负弩前驱，以报皇恩！”使者大喜，即刻回朝复命。数日之后，秦良玉就因病抱恨而终。

南明永历二年（1648）五月二十一日，秦良玉薨于石砫大都督府玉音楼，享年七十五岁。其孙马万年将她葬于石砫城东回龙山（今石柱县三河乡鸭庄村），墓碑志铭为：“明上柱国光禄大夫镇守四川等处地方提督汉土官兵总兵官挂镇东将军印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太子太保忠贞侯贞素秦太君墓”。

南明隆武帝所授印玺，连同秦良玉的头盔、朝服、朝笏等物由马氏子孙传承保护。抗日战争时期，郭沫若曾派人来石砫向马氏后人借去此类物品在重庆举办展览，以激励抗日军民士气。建国后，马氏后人将秦良玉的遗物送交石砫县政府，转送西南行政公署，现藏于重庆市三峡博物馆。重庆官方根据秦良玉遗留下来的蓝缎平金绣蟒袍等遗物推测，秦良玉身高约1.86米左右（蓝缎平金绣蟒袍长171厘米，袖长96.5厘米），是一位身材高挑，孔武有力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