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一起交流的乌当书友中,礼明先生应是最年长的了,估计己近七十了吧。用与时俱进形容礼明先生的书法想法,似是恰当的,因为他一直在追求新的东西,过去的积累,从来不会让他固步自封、止步不前。
听华辉说,四五年前,礼明先生特地在家里准备饭菜,邀书友们到他家热闹热闹。前去叨扰他的书友,都比他年轻,有的小他二三十岁。宴席上,他不讲工作故事,不讲家庭故事,甚至也不讲莱的色香酒的品质,只讲他在书法学习与创作中的喜悦与困惑。书友们不知是受他的感染呢?还是觉得岔开年高的他的话题不礼貌,也只讲与书法有关的事。有时,讲得太投入,大家都好几分钟没吃过一口菜喝过一口酒。席散罢,书友们没有道谢礼明先生的辛苦,没有道谢礼明先生做的菜饭色香味俱全,没有道谢礼明先生招待的热情周到,而是纷纷说:讲书法事,有意思!交流交流,有意思!我听后,第一个感觉就是礼明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名为做好饭菜招大家小聚,实则"巧立名目"、曲里拐弯地与大家分享学书法的苦与乐。这要是发生在二十啷当的小青年身上,不奇怪,发生在六旬有余的礼明先生身上,不得不令人佩服礼明先生人老字不休的态度了。
礼明先生学书较早。听华辉说,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书法热刚兴起时,礼明先生就参加过较专业的函授学习。如此长的时间,不算窄的阅历,浏览临写过的碑帖也应不在少数。《李玄靖碑》,字好,与《圣教序》比,最显著的特征是"笔短意丰",不少书道中人认为,是切入《圣教序》的最佳过渡字帖。不知何故,书店里少有卖,书典中也提及不多。我也是近几年才知道的。听冯波说,三四年前,继东兄给乌当书友们上课时,一次,不仅说到《李玄靖碑》,而且也给书友们带来了一本《李玄靖碑》字帖。在传递观览时,礼明先生拿在手里,如捧一个稍松即逝宝贝,脸露天真的兴奋神情,嘴里不住地天真喜道"好字好字漂亮漂亮!"眼神啦,天真地盯着,仿佛要把那字盯活起来飞起来,飞进自己的脑海,又飞到自己的腕下,最终,飞成自己笔下新的书法气息。继东兄深受感动,当即表态,把那字帖送给礼明先生。礼明先生天真的高兴,据冯波说,如同他们小时候平时没肉吃只在过年时吃到肉时的感觉一样。我曾在一篇拙文里说过,"天真的高兴",有时,便是因为有了真知得了灼见。我相信,礼明先生其时的"天真高兴",也是他"人老字不休"有了真知灼见新助手的体现。
好象是听书伦兄说过,礼明先生在书法活动中喜欢较真,不理解的,会认为礼明先生是一根筋,不知随机应变;理解的,自然是钦佩礼明先生的倔劲。书法活动中,有时是很尴尬的,在有些场合,针对有些人,你就得把字写得很匠气很俗气很平庸,否则,你会遭到无情的嘲讽贬打。实话说,每逢这种情况,我也要变通,把那些只在另一场合针对另一些人的做法完全藏起。我也顾虑被人贬损。好象是书伦兄说,不管在哪种场合,不管针对哪些人,礼明先生都是一是一二是二,把书法的那些原则要求抬出来,不光约束自己,,还要约束别人。这一"约束",有时既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还会产生一些硬硬的争执。礼明先生的想法是对的,但,文化大环境的改善,太需要时间了。我不仅尊重礼明先生的这一倔劲,而且钦佩他的这一"较真"。好象,书伦兄的态度同我是一致的。礼明先生,不服老,字不休,场合、对象不考虑,难得难得!
有一段时间,我在弄一些有小小、浅浅想法的拙作,胆子一大,不问青红皂白,把图片也在朋友圈发。有一天,在乌当中学大门前的松溪河畔,礼明先生骑着自行车,有些不太平稳地向我驶来。我们离得不算远了,我正准备先向礼明先生打招呼。谁知礼明先生也看见了我,且立即不是很敏捷地抬腿下车。我们刚一凑近,礼明先生就激动地抬爱我起来,他滔滔不绝地说,我的那些字呀,如何如何有味道有看头,尤其是线条的变化,可谓如何如何地有意思。我知道礼明先生是错爱我,我的拙笔下哪有那些我渴求而力不能至的东西。我们聊了可能有十多分钟。我说得少,主要是听礼明先生讲。礼明先生急切地讲他字法"变"上的想法墨法"变"上的打算章法"变"上的思考,他也急切地讲他有时不能"变"的苦恼有时"变"得过火了的忧闷,当说到他"变"得自然、有意思时,他也会开心地大笑起来。礼明先生上车走后,还几次掉头急急地说:找时间,再聊聊。看着他在不是很稳健的车上不是很平稳的背影,尤其是看着他在风中飞扬起来的丝丝白发,老意浓浓的腰背,明显地显得很吃力地死死地把住车把的双臂死死地踩紧踏板的双脚,我感慨万千:可敬呀!礼明先生!都这把年纪了,身体,看来也不怎么健康了;精力,看来也不怎么旺盛了,但,在书法上,在字上,他却一点休息、停止、满足的意思都没有。
古诗说"莫道桑榆晚,微霞尚满天",愿礼明先生的"人老字不休"的"微霞"能让自己晚年的天空绚丽多彩、蔚为壮观!(作者:罗进,贵州省作协会员、乌当协作副主席)(推荐:贵州星月缘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做最专业的企业志、个人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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