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指:侍奉主人的仆人。奴才二字何自出, 陶宗仪《辍耕录》以为:“‘奴才’二字始于郭令公,‘子仪诸子皆奴才’一语,非也。骂人奴才盖北俗,中原无是语也。有之,自晋始,晋世五胡人中国,胡言遂载以俱来... ...”
相信喜爱宫廷剧的读者,都会记得宫中的佣人常以“奴才”自居,可是,你知道吗,“奴才”一词只是属于清朝的称呼,这在其他朝代的宫廷剧中,是看不到的。明朝之前,太监称为“厂臣”、“内臣”,大臣统统自称为“臣”,并无奴才称谓。
在原本的意思中,奴才本是骂人的脏话,但是,到了清朝,此词便成为佣人的自称。外人看出这是一种贬低,在佣人眼中,这却是理所当然,甚至,算得上一种殊荣。通过“奴才”与“臣”的称呼之争斗,也侧面体现出中国古代社会阶级分明的一面。
“奴才”之名在现代看来,无疑是低人一等的蔑称,但是,它在清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使用。清朝就曾特别规定:只有满族臣子面对皇帝的时候,方能自称“奴才”,汉人臣子是不允许这么自称的,就算官职再高,功劳再大,都不能自称奴才。简单来说,就是只有满族之人才能当自己为奴才,汉人没有资格。
这就体现出“奴才”相比于“臣”的优越感,与我们当今看法完全相悖。在清代人们眼中,能够有幸自称奴才,皆会暗自窃喜,因,为这代表着他们与皇室更为亲密,前途也更加光明。当时,臣子向皇帝递交奏折,署名位置都会写上“奴才”二字再添上名字,这是为了亲近皇帝。但由于满汉有别,满族人称奴才倒没有关系,汉族人若要这么干,自然会引起皇帝反感。
在雍正时期,高其位呈给雍正的奏折中,便用了“奴才”二字,引得雍正皱眉,当即将“奴才”划掉,改成了“臣”。高其位是汉军镶黄旗人,在雍正眼里,算不上纯正满人,自然不配称为“奴才”。从这里我们便可以看出,满人对于“奴才”的看法与我们相反,我们觉得“奴才”称呼过于低贱,满人却觉得高贵许多,在他们眼中,称为“臣子”才是最为可耻的。
可以说,从这里也能看出满人与汉人的文化差异。
尽管雍正对于乱用称呼过于不满,但是,并未进行深究。在当时,整个称呼的使用还是很随意的。在清朝早期,汉人臣子自称“奴才”,旁人顶多一笑了之。发展到雍正时期,出现乱用称呼的汉臣,雍正仅仅一笔划掉,改成“臣”的称呼。直至乾隆时期,“奴才”和“臣”的称呼使用便被严格规范,任何人不得乱用,否则,违禁处置。
当时规定:满臣在奏请国事的时候,只能称“臣”,与皇帝探讨私事的时候,方可使用“奴才”。至于汉军,则享受满人同等待遇,对私奏折中可以称“奴才”。清朝初期,上三旗和包衣面见天子的时候,都是以“奴才”自称,其余旗人则只能在面对旗主的时候,方能自称“奴才”。乾隆时期进行规范后,整个八旗之人无论是旗人还是包衣,都需要向乾隆称“奴才”。
知名后世的曹雪芹所在的家族曹家便是包衣,曹寅和曹頫的呈交奏折内,也都是自称“奴才”。然而,同为包衣的李煦,却在奏折中常以“臣”自称,很少能找到自称奴才的奏请书。这里,清朝对于满、汉大臣常常是区别对待,下面这件事便很好的诠释了这点。
乾隆时期,曾经发生过一起考试作弊的案子,负责此事的是两位大臣一个是汉人一个是满人。作弊发生后,二人立刻奏请乾隆。不过,二人在拟写奏折的过程中,出现了问题。当时需要给给奏折署名的时候,满臣将名字写在了前面,汉臣的名字则放到了后面,读起来就是“奴才某某(满人)、某某(汉人)”。
我们可以看到,汉臣为了省事,直接在标点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再加上臣子称呼,读起来感觉与满臣共用“奴才”称呼。乾隆看了署名后,震怒不已,认为:汉臣玷污了“奴才”之称,遂对其进行重罚。此事之后,乾隆修改规范,并重新颁发称呼规定,其中要求:当满汉两臣共同奏请时,署名需要共用“臣”的称呼。
其意思便是,乾隆宁愿满臣自降身份,也不愿意让汉臣自称奴才。看到这里,您或许会问,乾隆为什么会如此在意两个称呼,难道他不觉得繁琐吗?其实这点恰好是满人统治者在意的地方。满族本身就脱离不开奴隶制度的束缚,骨子里有着三六九等的观念,自然要将人根据阶层划分开来。
清朝皇室令满臣称“奴”,汉臣称“臣”,不仅仅是为了体现身份尊贵,更为重要的是,它想利用这点打击汉臣的地位,从而,使得天下更易掌控在满人手中。这就是为什么和珅自称“奴才”,而纪晓岚始终都是称“臣”的原因。
晚清时期,满人内部仍保持着很浓厚的奴隶制习气。坐观老人《清代野记》记云:“每有旗主,贫无聊赖,执贱役以糊口,或为御者,或为丧车杠夫,或为掮肩者。若途遇其奴,高车驷马,翎顶辉煌者,必喝其名,使下车代其役,奴则再三请安,解腰缠以贿之,求免焉。故旗奴之富贵者,甚畏见其 贫主也。”这就叫:“严分着主奴”。
现在,“奴才”一词一般用于讽刺,贬低,极含负面意义。
参考资料:
『《辍耕录》《清代野记》《奴才的地位真的很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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