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俄罗斯犹太自治州的由来,为何那里只剩下八千多名犹太人?

犹太自治州地处黑龙江以北,是目前俄罗斯联邦主体中仅有的一个自治州,面积3.6万平方公里。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苏联为使其境内的犹太人变成大规模集中聚居的农业居民,特意将远东的比罗比詹开发为了犹太民族家园。迄今为止,犹太自治州已历经八十余个春秋。那么苏联为何会选择在遥远的远东设立一个犹太民族行政区呢?

苏联将比罗比詹地区开辟为犹太民族家园的原因除了该地区位于西伯利亚大铁路沿岸,矿产资源丰富,以及原住民阿穆尔哥萨克因躲避战争已经离散外,还有以下几个方面的考虑。

首先是为了加强远东边境地区的安全防卫。20世纪20年代末以来,日本对中国东北的侵略活动日益猖獗,1931年发动九一八事变,次年扶植清朝末帝溥仪在长春建立傀儡政权。面对日本近在咫尺的威胁,苏联着力加强远东移民数量,1934年5月苏联宣布设立犹太自治州就是针对日本方面咄咄逼人的态势所作的一种对抗性回应。其次则是吸引高技能的劳动力,以加速远东地区的开发。苏联将比罗比詹地区宣传为全世界犹太人心驰神往的梦幻家园,此举在防止高技能劳动力和智力资源流失的同时,亦加速了远东地区丰富的煤铁和有色金属等自然资源的开发。随着1928年首批来自乌拉尔山以西的犹太人千里迢迢抵达遥远的东方,在黑龙江以北的那片寂静的原始森林地带开始迎来一个陌生的民族。

苏联建立犹太民族家园的举动在世界各地的犹太人中间引起了巨大反响,许多犹太组织慷慨解囊,大批国外犹太人亦跋山涉水而来,比罗比詹逐渐成为了苏联犹太民族的文化中心。后来借助苏联在二战结束后制定的重点扶植中东部工业的政策,犹太自治州迎来了大发展时期。制鞋厂、糖果厂和水泥厂等陆续投产,犹太民族的移民活动亦源源不断,1947年至1948年,总共有12辆从第聂伯河流域驶往比罗比詹的移民专列,累计输送的移民人数将近一万。

但是苏联虽然极力构建犹太民族家园,然而地处远东的犹太自治州对大多数犹太人来说是缺乏吸引力的,这突出表现在移民数量有限和移民外流现象严重。犹太自治州的犹太人口峰值期是20世纪30年代末,约有4万人,但同时期苏联国内的犹太人总数却高达两百万,这使得犹太人自始至终都不是犹太自治州的主体民族。而且随着犹太移民持续不断的大规模外流,犹太自治州已失去了其存在的民族基础。在自治州设立之初,犹太人的比例达到18%,然而到了二战后的1959年,犹太人占全州人口的比重就下降到了7.7%,总数已经不足1.5万。到了1989年更是降到4.2%,仅有八千人的水平。那么造成上述状况的原因是什么呢?

首先是远东的自然环境让犹太人望而却步。犹太自治州地处相对偏僻和落后的远东边疆区,远离国家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另外该地区的冬季是漫长而寒冷的,夏季则阴雨绵绵。所以这个被凌冽的寒风和沼泽化的土壤包裹着的遥远之地,在犹太人心目中是无法与他们心驰神往的克里米亚半岛相提并论的。其次则是苏联的犹太人已经在国外找到了更好的精神寄托。1948年5月,在外漂泊两千余年的犹太民族奇迹般地在巴勒斯坦地区重建了以色列国。此后离开苏联的犹太人逐年增多,整个六十年代有一万多犹太人迁居国外。而到了七十年代,因苏联放宽了移民限制,苏联犹太人如潮水般涌出国门,总数骤增到24.89万,其中以色列接纳15万以上。后来随着苏联解体,犹太人向国外迁徙的势头愈发强劲,以色列仅仅在1989年到2002年间就接纳了93万人。

现在的犹太自治州仍然有着浓厚的犹太文化气息,但现实却是这里的犹太人只剩下八千左右,俄罗斯人却高达十数万,可以说苏联在比罗比詹建立犹太民族家园的计划是不成功的,比罗比詹自始至终都未能成为大多数犹太人理想的栖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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