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536期)公元227年,曹丕之子曹叡登基,成为魏国的新皇帝,魏国名将徐晃去世,诸葛亮写下了名扬千古的《出师表》,表达自己北伐的意愿和计划。这一年,诸葛亮46岁(诸葛亮生于公元181年),对于古人而言,这个年龄甚至是做爷爷的年龄了,但诸葛亮才刚做父亲,他的长子诸葛瞻在这一年出生了。
诸葛瞻的出生,对于三国历史的影响虽然说非常微弱,但是对于蜀国的影响还是很大的,此外诸葛瞻在蜀国历史上的争议也很大,比如诸葛瞻死前留下1言,意思有3层,最后一层憋了一辈子都没敢说。纵观诸葛瞻一生,因他而可以说道说道的事大概有四件:
第一件是一封流传千古的书信。公元234年,诸葛亮最后一次北伐,这年诸葛瞻大概七八岁,还正是受教育的年龄,但是老爸诸葛亮为了国家大事根本顾不上他的教育问题,没办法,在病危之前,诸葛亮把一生的思想精髓写进《诫子书》一信,留给儿子,希望他能仔细揣摩学习。这封信非常有名,被列为中国古代家训之最,其中有好多名句,比如“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治性”等。
不过在这一年诸葛亮还写了一封信,对象不是儿子诸葛瞻,而是自己的亲哥哥诸葛瑾,诸葛亮在信中也对哥哥诸葛瑾谈到了诸葛瞻,意思有两点,也颇为耐人寻味,一个意思是说诸葛瞻八岁了,这个孩子非常聪明。另一个意思却说怕他早熟,以后难成大器。俗话说知子莫若父,结合诸葛瞻以后的表现,会发现诸葛亮对儿子诸葛瞻这个预言式的评价还是别有一番深意在其中的。
第二件是诸葛瞻娶妻。公元243年,诸葛亮已经去世十年左右,他的儿子诸葛瞻已经十七岁了。按说老爸已经不在了,作为皇帝的刘禅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理,就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诸葛瞻,让小诸葛瞻摇身一变从前丞相之子变成了驸马爷。因诸葛亮已经不在世,所以这个婚姻到底是政治性的,还是别的,已经难以说清了。不过诸葛瞻借助这个关系,在仕途发展肯定是有好处的。
第三件是诸葛瞻入仕。诸葛瞻做了驸马爷的第二年,就步入了仕途,这一年诸葛瞻才18岁,上手就是羽林中郎将。如果没有特殊关系,怎么可能一上来就能担任这么一个要职呢?真是应了那句朝中有人好做官,更何况诸葛瞻朝中之人还是皇帝刘禅呢。
接着诸葛瞻在仕途上是平步青云一路凯歌,从羽林中郎将开始,先后担任过侍中、尚书仆射、军师将军、代理都护、卫将军、平尚书事等。可是问题就在诸葛瞻官职越做越大,但是他的政治成绩却一直“平平淡淡才是真”。甚至还出现一个争议点,那就是对待宦官黄皓的态度。这个我们下面说。
第四件是诸葛瞻死前留下一言或说的这句话——即:“吾于内不能除黄皓,于外不能制衡姜维,进军又不能守护国土,吾有此三罪……”
诸葛瞻这句话看似简单,但是实际意思却有3层之多:
第一层意思是,他后来他虽然做了很高的官,但是却对宦官黄皓的干涉朝政、导致朝政昏聩的行为没有加以干涉,或者说把黄皓直接铲除。那么诸葛瞻既然知道黄皓是个祸国殃民的混蛋,为何不将其除掉呢?这一点诸葛瞻其实是很冤枉的,我们必须弄清一个问题:黄皓是谁的人,诸葛瞻他能摆平吗?
黄皓,是在刘禅十七八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当班了,到诸葛瞻时,跟着刘禅已经几十年,已经成为刘禅特别亲近的人。那不是说谁想杀就能杀的,别说文官诸葛瞻了,就连手握重兵的姜维回来劝谏刘禅杀掉黄皓,刘禅都没同意,还把这个信息透露给黄皓,导致黄皓上到姜维门上看似道歉实则是兴师问罪加警告,把姜维吓得不轻,赶紧逃离成都。从这一点来看,黄皓的权势岂是一个文官诸葛瞻能够撼动的?所以诸葛瞻是无力铲除黄皓,而非不铲。
第二层意思是制衡姜维,姜维作为蜀国的名将,诸葛瞻为何还要妄想制衡人家呢?其实这一点诸葛瞻在给刘禅的一份奏折中说得很明确,原因有两点,一点是姜维连年北伐,基本都是无功而返,或者功效甚微;另一点是国内因为战争已经非常疲敝,老百姓已经负担不起,国家需要休兵养息——因为我们都知道,那打仗不是靠嘴吹的,其作战的一切都是取之于民啊,比如兵役、民夫、粮食等战略必需品等。蜀国本就弱小,总是如此无休止折腾下去,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折腾光了。因此,从这一点来看,诸葛瞻反对姜维是有道理的。可是,刘禅并未采纳诸葛瞻的建议。既然皇帝都站在姜维那一边,那么诸葛瞻谈何制衡姜维呢?所以他还是满心无奈了。
第三层意思是蜀国的根子问题,也可以说是亡国根由。诸葛瞻说自己“进军不能守护国土”,那么就奇怪了,为何不能呢?魏国进军蜀国的时候,蜀国并不是没有兵马,单是姜维一支,就手握十万重兵,把钟会堵在了剑阁。其他蜀国将领,也都是誓死一战,连诸葛瞻这样的文官都有勇气战死沙场,那么蜀国并不是没有可战之将,也不是没有可战之兵,而是出现了文武不和的问题。
说起文武不和这个问题,那可是诸葛瞻一辈子都不敢说的秘密,因为蜀国的文武不和始于他老爸诸葛亮。在刘备时期,蜀国的文官武将,都能和睦共处,那是因为刘备的帝王术太厉害,不管什么样的文官还是武将,刘备都能恰当好处给予重用。可是到了刘禅时期,实际是诸葛亮管事时期,文武不和问题异常严重,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蜀国后期第一名将魏延和文官杨仪之间的矛盾。
在诸葛亮生前,他是深知魏延和杨仪的矛盾的,但是却不去及时处理。到了临终,却又不留下妥善的处理方式,反而留下一道“你死我活”的密信,结果搞得文武自相残杀,一代名将魏延竟然不是死于敌手,也不是杀场,而是自己之手,即诸葛亮的一道遗计。于是,从魏延和杨仪开始,蜀国基本就走上文武不和的道路。尤其是后期,先是姜维和文官不和,姜维主战,文官主张休战。再到最末,姜维等将士死守国门的时候,朝中文官却在对刘禅劝降。可以说,蜀国的文武几乎很少有或压根都没有志同道合的时刻,而文武不和,国则必然分裂、败亡。
结语:作为诸葛亮之子的诸葛瞻,历来被誉为表现一般,不如其父,可是我们却忽略了诸葛瞻所处的蜀国时期,跟诸葛亮所处的蜀国时期,是不同的。诸葛亮时期,文武不和的迹象还基本没有,或者比较轻微,是可控的,而到了刘禅时期,诸葛亮留下的文武不和后遗症已经病入膏肓,十分严重。这一点,蜀国的一些人应该是能看出来的,至少诸葛瞻应该是看到了这一层,可是作为儿子的他总不能在这种事上批判自己的老爸。直到他在临死前以死报国时悲愤地留下一言,虽然这句话的意思有3层,但是多数人只在前两层斤斤计较,甚至对诸葛瞻生前行为和死前一言的前后矛盾表示不解,但却殊不知他那句话还有最后一层意思,可是他却也只能憋了一辈子都没敢说。说了,就有不孝的嫌疑,就有给自己老爸诸葛亮抹黑的嫌疑了。这恐怕是他担不起的,这比他自己的功名和生命甚至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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