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读诗另辟蹊径,非要说杜甫是地主,实情令人好笑又可悲

回首过往,在那个人人兴奋到不知所措的年代,社会各领域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击,有些人坚持自己心中的真理,有些人选择随波逐流,更多人则是变得迷茫麻木。事实上,盲从者并非全是普通百姓,大文豪、大学者就都能明辨是非?非也,照样有为生存而曲意逢迎的知名人物,比如郭沫若就是其中之一。

▲郭沫若旧照

说起来,郭沫若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军人物,在现代诗、话剧方面确实有很高的成就,为甲骨文研究也做出了突出贡献。然而在为人气节方面,他可不像自己笔下的屈原那样“虽九死其犹未悔”,而是特别的识时务。众所周知,很多人对于诗仙太白都特别倾慕,领袖也非常推崇他的洒脱不羁、旷达绝世,对于诗圣杜甫却比较无感。为此郭沫若搜肠刮肚写了一本书,叫做《李白与杜甫》。这本书里将李白捧上了天,几乎什么都好,简直是千古诗坛第一人。严格地说,这也不算太过分,毕竟李白的水平和成就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为了制造反差,他却硬是把杜工部给拽下神坛摁在土里,甚至还倒打一耙说他是“大地主”。

▲“诗仙”李白剧照

这个结论在现代人看来简直可笑到不行。众所周知,杜甫一生坎坷、颠沛流离,比如《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就生动描述了居住环境是何等糟糕。作为一名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杜甫忧国忧民,非常同情民间百姓的苦难,留下了大量感人的作品。然而“大文豪”郭沫若却另辟蹊径,硬是从杜诗里找出他是地主老财的铁证。在《舍弟占归草堂检校聊示此诗》中,杜甫写道:“鹅鸭宜常数,柴荆莫浪开。东林竹影薄,腊月更须栽。”

▲农村白鸭

这几句诗乍一看是在描述草堂生活,实则蕴含着浓浓的地主阶级心理——自家养了不少鸭子和鹅,得经常清点数目,惟恐被人偷去,柴门得用门闩关好,提防强盗进来,而且还得用竹子做成篱笆来拦着。这摆明了就是地主生活嘛!家里的鹅、鸭子那么多,都数不过来,还不舍得给穷人,自己严防死守的,这不就是赤裸裸地表示出诗人对劳苦大众对立的阶级立场和阶级感情吗?这就是知名大学者对于这首诗的理解。

▲“诗圣”杜甫画像

放在现在,稍微有点诗词修养的人都能看出这是一首田园风格的诗词,写的就是诗人在乡间的平凡生活,一派朴素自然的田园气息。怎么到了郭笔下,就是老地主数鸭子天天怕被人偷的猥琐嘴脸了?诗词风格暂且不论,先就事论事,农民数数自家养的鸭子怎么了?家里的门就得大敞四开,谁都可以进来,东西随便拿就体现出无产阶级的情感了?有田有鸭就是地主,那杜甫说自己住的茅草屋常常漏雨,被风刮得一飞三尺高的时候,怎么没见到郭沫若出来说他是贫下中农呢?

▲成都杜甫草堂

当然,不是所有文人都像郭先生那么有眼力,所以在那个年代,反倒是大批文人受到压迫,比如著名戏剧家陈白尘就曾经下放改造,后来还写了一部叫《云梦断忆》的回忆录来记叙当年干校生活。那时,他的任务就是放鸭子,在回忆录里,他说自己每天都要清点两三遍,生怕鸭子丢了。可能当时鸭子还没有意识自己是集体财产的身份,“自由主义”惯了,所以为了无产阶级的共有财产,还是要“鹅鸭宜常数”的。不知道郭先生看过这段文字后,对于杜甫的行为又该作何解释。只是这么高的帽子,一把老骨头的杜工部怕是承受不起。

▲陈白尘先生旧照

明眼人都知道,凭着郭沫若的文学造诣,他绝不会那么理解那首诗,但是他却那样写出来,还出了书,不过是想用文人气节换取舒适生活罢了。前人已逝,不便多论是非,但是当他以诗人的身份来写文颂圣之时,不知他笔下的屈大夫会不会在汨罗江畔仰天泪流。

参考文献:

《郭沫若传》《云梦断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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