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颖和司马衷半斤八两,两人都是别人稳固政权的工具

司马颖和司马衷半斤八两,两人都是别人稳固政权的工具

新野公司马歆离开洛阳去了荆州。齐王司马冏和成都王司马颖各自拥兵数十万,齐聚洛阳城中。司马冏思来想去,自付没把握夺取司马颖兵权,迫于舆论压力,只好邀请司马颖辅政。司马冏的心机远在司马颖之上,他确信司马颖肯定玩不过自己。司马颖虽说脑子不好,但到底还有些自知之明,倘若真跟司马同搅在一块,早晚有一天会被对方搞死。于是,他向卢志求教保全之策卢志劝道:“两雄并立朝廷,日后必起争执。臣建议您以照顾母亲病体为由返回邺城,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您表现得越谦逊,就越能赢得天下士民之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司马颖连连点头。

翌日,司马颖连招呼都没打就动身返回邺堿。等岀了洛阳城,他才給司马冏写了封信,陈明自己避嫌退让的意愿,尽量让对方安心。司马冏可并不踏实。他内心其实挺纠结,司马颖留在洛阳是个隐患,去了邺城同样是个隐患,但好歹眼不见心不烦。不管怎么说,人已经走了,能做的唯有好生安抚。于是,他授予司马颖大将军官位,同时任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假黄钺,又赐九锡之礼。乍一看,这几个权位都挺唬人,但却是虚名,因为司马颖身在邺城,根本没法染指京畿中央军和尚书台,由此,都督中外诸军事和录尚书自是形同虚设。

接下来,我们要着重讲一下假黄钺这项权力。前文提到过,魏国名臣辛毗持节帮司马懿遏制求战心切的雍州诸将。魏朝时,假节、持节、使持节、假节钺、假黄钺都是一个意思,但到了晋朝,这些称号开始细分出了三六九等,权力最高的,则非司马颖获得的假黄钺莫属了。假黄钺,也称假节锇一一在任何时候,基本是想杀谁就杀谁,甚至连其他假节、持节、使持节的高级官员也是说杀就杀,假黄钺的权力大到顶天是不假,但在这个智障者充当吉祥物、朝廷政变达起的乱世中,司马颖本来就是邺城的士皇帝,即便没有假黄钺,一样也是想杀谁就杀谁。总而言之,司马冏给了司马颖诸多虚名,只盼他不要惹是生非。司马颖回到邺城后,听从卢志的建议,推掉容易惹麻烦的九锡之礼,做了很多收揽人心的事。

他造了一批棺材,将勤王战争中阵亡的士兵,无论敌我全部妥善安葬,又从邺城划拨出十五万斛米运到阳翟赈济灾民。阳翟是勤王战争中的南线,司马冏和张泓曾在这里打了好几个月。当地老百姓被司马同卷入战乱,却得到司马颖的救助。这的确是个高招,卢志刻意为司马颖树立起与司马冏截然不同的形象司马颖的人情也卖给了很多朝臣。譬如,司马冏怀疑陆机帮司马伦撰写禅位诏书,便想处死陆机,司马颖百般求情,救下陆机的性命。过了些天,他又举荐陆机任平原太守,陆云任清河太守。因为邺城距离平原郡和清河郡相当近,且同属冀州境内,司马颖此举等于是把陆氏兄弟拉到自己伞下。因为有卢志的辅佐,原本脑子不那么灵光的司马颖,声望与日俱增。放下邺城的成都王司马颖不提,我们来看看朝廷局势。司马颖一走,可害苦了留在朝中的政治盟友六哥司马又。此时,司马又官任左军将军,掌握一定数量的皇宫禁军,随着司马颖的离去,他成了司马同的眼中钉、肉中刺。没两天,司马冏便晋升司马乂为骠骑将军。骠骑将军官位比左军将军高,但不统领皇宫禁军,只有几百侍卫。至此,参与勤王战争的五位藩王中的三位一河间王司马颙、新野公司马歆、成都王司马颖相继回到自己属地,长沙王司马又的禁军兵权被剥夺,齐王司马同完全控制了朝政。

司马同搬进他老爸司马攸昔日的故府。按说司马攸的府邸规模已相当庞大,可司马冏还不知足,他霸占北边的集市进一步扩建府邸,占地规模几乎和皇宫等同,又将府邸南边数以百计的民居夷为平地,在那里修建官署,形成了又一个朝廷。接着,他凿穿皇宫西墙,这样,自己的府邸便能直通皇宫西阁。同时,司马间让亲信何勖(之前曾协助司马冏起兵勤王)任中领军,执掌皇宫内禁军兵权。转眼过去大半年,到了公元302年5月,皇帝司马衷最后一个后代—皇孙司马尚(司马适的幼子)天折。

这下,司马衷所有的子孙都死光了,皇室面临一个严重的问题一一没有皇储。届说当时司马衷正值壮年,又新册立了皇后羊献容,但说实话,谁都不想把希望托在司马衷的生育能力上。生不生得出来另当别论,就算生出来,万一再是个傻子呢?社稷已经乱到这步田地,唯有指望有个皇室成员站出来扭转危局,朝廷再次响起立皇太弟的呼声。按说司马是帝围的实际掌权人,本应近水楼台先得月。但他是司马衷的学弟,血缘疏远。再者,他当政期间飞扬跋扈,引起众多公卿不满。因此,司马同与皇太弟的宝座失之交臂,而公卿的光则瞄向司马衷的十六弟—在邺疯狂收买人心的成都王司马颖。

如若司马颖当上皇太弟,司马同煞费苦心取得的地位将一朝化为乌有。为了避免这种局面,司马想出一个办法。立什么皇太弟?干脆找个不懂事的皇室小孩过继给司马衷当皇太了算了。挑来拣去,他选中司马衷十三弟司马遐(曾助司马玮发动政变,致使卫璃被灭门)的儿子—年仅八岁的司马覃。司马遐刚于正前病死,司马覃一没成年,二没爸爸,这是他当选的主要原因。事办得相当顺利,司马覃被立为皇太子,司马同则兼任太子太师,成为储君的监护入。这样一来,朝政就可以继续把持在司马同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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