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瑞安一草根成功逆袭,创造了多个中国“第一”

瑞安素有“中国汽摩配之都”之称。但一说起瑞安工业,其实早在民国时期就已经开始发展。1917年,浙南地区最早的机器制造厂——李毓蒙制造絮棉机器厂在当时的东山乡车头村落成,该厂的创办者,便是瑞安当时有名的工业家李毓蒙。

李毓蒙(1891-1961年),字步号,瑞安东山街道车头村人,被誉为浙南机械工业先驱。他发明了我国第一台弹棉机,最早在内地外埠开设产业窗口与连锁企业,最早在我市造出内燃机……一连串的“第一”与“之最”,印证着这位传奇式人物敢于创新与拼搏的精神。他还是温州职业教育的奠基人,浙江工贸职业技术学院、杭州化工学院(浙江工业大学前身)的创办都与他密切相关。

△李毓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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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岁发明我国第一台弹棉机

1891年的一个秋天,一个小男孩出生在瑞安东山乡车头村的一个村民家中。孩子一出生,天就开始蒙蒙亮,父亲认为这是个好兆头,就给孩子起名叫毓蒙。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毓蒙三岁那年,父亲死于霍乱,一家人依靠母亲到城里当佣人的微薄收入来维持生计。受当时科学救国、实业救国思潮的影响,他从小就对发明创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14岁在裁缝店做学徒期间,他设计出了一种“龙凤盘纽”的新服饰,大受顾客青睐。出师后,李毓蒙在村里开了一间裁缝铺。但他不甘平庸,一心里想着搞发明创造。由于平时经常与棉布、棉线打交道,便突发奇想,打算把弹棉郎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脱出来。从此,他便走上了发明创造的“不归路”。为了筹措经费与材料,他卖过自家的田,拆过自家的木板墙,甚至把村外的寺庙作为自己发明创作的场所。前前后后折腾了8年,终于在1916年,中国第一台弹棉机在东山一座寺庙里诞生,而此时的李毓蒙已经25岁了。

△李毓蒙发明的铁木结构弹棉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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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册浙南地区最早的商标

李毓蒙发明的弹棉机,系铁木组合结构,成本低廉,操作方便,效益显著,很具实用价值,较当时手工弹棉效率提高10多倍。由此他看到市场商机,决定要创办一家加工厂,专门生产弹棉机。为了筹措办厂资金,他走门串户,费尽口舌,经多方奔走,终于在回乡探亲“洋状元”项骧的大力支持下,才使问题得以迎刃而解。

△李毓蒙制造絮棉机器厂

1917年6月,“李毓蒙制造絮棉机器厂”在东山正式亮牌,这也是当时温州的首家机械制造企业。李毓蒙还给弹棉机取了个响亮的商标品牌,叫“双麒麟”。1922年春,他将“双麒麟”商标绘成图案,并携带样机亲赴北京,向中央政府农商部申请专利和注册商标。在财政部次长项骧、农商部司长林大闾等瑞安乡贤的鼎力协助下,成功注册了“双麒麟”商标并申请了专利。

此后,“双麒麟”牌弹棉机经政府部门推荐,频频参加各种全国性的商品展览会,并相继荣获上海总商会第一次展览会、上海国货展览会、京沪铁道部展览会、浙江西湖物产博览会的优等煲状及奖章。

△双麟麟注册商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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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办浙南规模最大机械制造厂

一时间,“双麒麟”牌弹棉机声名鹊起,驰誉中外,备受客户欢迎。李毓蒙趁势抓住商机,在上海设立营销点,使产品销售市场迅速拓展,辐射到长江两岸及江汉平原各地。

△上海销售联络处旧址

随着生产规模的不断扩大,1925年李毓蒙将原来的金工车间和铸造车间,整体搬迁至温州市区小南门,并接纳工商界人士的投资,联合创办了温州毓蒙铁工厂(温州冶金厂的前身)。新厂添置了不少先进设备,厂房面积达2000平方米,人员也从30余人增至100多人。主要业务转向生产内燃机、碾米机、轧糖机、打面机、立式锯板机等机械产品,同时还承接当地机械、机器的修理业务。作为“温州现代工业的摇篮”,毓蒙铁工厂的建立加速了温州现代工业产业聚群与崛起。

正当李毓蒙潜心打理工厂之际,他原先的学徒纷纷自立门户,开始仿造弹棉机,生产的产品鱼目混珠,影响了正常的市场秩序。为避免恶意竞争,经过商议讨论,决定由毓蒙牵头,联合华昌、庆华等几个主要生产厂家,在上海南市万豫码头设立毓蒙联华公司。并公推李毓蒙为公司总经理,各厂家均作为“联华”的下属企业,生意大有起色。弹棉机年销量突破500台,还推销砻谷机250台,销售额达数十万银元。毓蒙联华公司乘势而上,又在长江重镇——湖北汉阳创办联华棉机分公司,在异地开发棉机产业,第一年销量达700多部,超过上海公司的销售量,翌年企业员工达190人,弹棉机销量达1400多台。

△毓蒙联华总厂

温州职业教育先驱

李毓蒙不仅是温州近代科研活动家,而且还是工业职业教育先驱。1937年,李毓蒙回到家乡,开始将精力转向培养人才方面。他出资在东山创办私立毓蒙小学,对入校就读的学生不收分文,一切学杂费均由厂里代为开支。此校一直办到解放后,由人民政府接管,后成为东山中心小学。

△私立毓蒙工业职业中学

在抗战最艰难的岁月里,李毓蒙依然不忘培养工业科技人才。1941年8月,经省教育厅批准立案,由他出资创办了温州市第一所职业技校——私立毓蒙工业职业中学。时至解放前夕,社会经济萧条,办学经费越来越困难,于是他求助于旧友余毅夫先生,将毓蒙工校迁至温州南郊大平寺,动员温州各界知名人士20多人为校董,每位校董出资5000元,作为办学常年经费,学校易名“旧温属联立工业职业学校,”后又改名为“浙江省高级工业职业学校,”直至解放后,由温州市政府接办,后改称为“浙江化工学校温州分校”。1955年学校迁往杭州,并入浙江化工学院(浙江工业大学前身)。

△私立毓蒙工业职业中学太平寺旧址

1961年,李毓蒙因病逝世,享年71岁。如今的瑞安东山,一座由原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费孝通题名的“李毓蒙先生纪念馆”正屹立在飞云江畔,人们仍在传扬着李毓蒙这位“伟范垂青史”的发明家的光辉事迹。

△李毓蒙纪念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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