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国防部长于谦: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处

土木堡之变,英宗于土木堡被俘,京师震惊,群臣失措。此时,一代名臣、民族英雄于谦施展才略,于军乱国破之际,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力保大明王朝度过建国以来之最大劫难。

于谦(1398—1457),字廷益,号节庵,祖籍考城。永乐十九年辛丑科进士,曾随宣宗镇压汉王朱高煦之叛。因平叛有功,被宣宗升任巡按江西,颂声满道。宣德五年(1430年),以兵部右侍郎巡抚河南、山西。正统十一年(1446年),因进京觐见时不向王振献媚送礼,遭其党羽诬陷,下狱论死,后因两省百姓官吏乃至藩王力请复任。

土木堡之变后,兵部侍郞于谦力排南迁之议,坚请固守,进兵部尚书。代宗立,整饬兵备,部署要害,亲自督战,率师二十二万,列阵北京九门外,破瓦剌之军。加少保,总督军务。也先挟英宗逼和,其以社稷为重,君为轻,不许。也先以无隙可乘,被迫释放英宗。英宗既归,仍以和议难恃,择京军精锐分十团营操练,又遣兵出关屯守,边境以安。其时朝野多事,乃独运征调,悉合机宜,号令明审,片纸行万里外无不惕息。其忧国忘身,口不言功,自奉俭约,所居仅蔽风雨。史载于谦值也先之变,誓不与贼俱生,尝留宿直庐,不还私第。帝常遣内臣更番往视。或言帝宠谦太过。内臣兴安则曰:“彼日夜分国忧,不问家产,即彼去,令朝廷何处更得此人?”

天顺元年(1457年)英宗复辟,奸臣石亨、徐有贞、曹吉祥等诬其谋立襄王之子,被杀。成化初,复官赐祭,弘治二年(1489年),谥肃愍。万历中,改谥忠肃。有《于忠肃集》。《明史》称赞其“忠心义烈,与日月争光”。于谦与岳飞、张煌言并称“西湖三杰”。史载于谦性刚直,遇事有不如意,辄拊膺叹曰:“此一腔热血,意洒何地!”及其籍没,家无余资,唯正屋奉帝所赐蟒袍、剑器。谦死之日,阴霾四合,天下冤之。有指挥朵儿者,本曹吉祥部下,以酒酹谦死所,恸哭。吉祥怒,鞭之。明日复酹奠如故。皇太后初不知谦死,比闻,嗟悼累日,英宗亦悔之。

谦既死,而谮谦之石亨党羽陈汝言任兵部尚书。未一年而败,赃累巨万。帝尝召大臣入视,愀然曰:“于谦被遇景泰朝,死无余财,(陈)汝言抑何多也!”石亨俯首不能对。俄有边警,帝忧形于色,恭顺侯吴瑾曰:“使于谦在,当不令寇至此!”帝为默然。是年,有贞为石亨中伤,充军金齿口。又数年,亨亦下狱死,曹吉祥谋反族诛,谦事遂昭雪。

明宪宗成化初年,于谦之子于冕上疏诉冤,得复官赐祭。诰曰:“当国家之多难,保社稷以无忧,唯公道之独持,为权奸所并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实怜其忠。”一时为天下传颂。1489年,以给事中孙需之言,追赐于谦特进光禄大夫、柱国、太傅,谥号肃愍,墓铭曰“旌功”,有司岁时致祭。万历中,改谥“忠肃”。杭州、河南、山西奉祀不绝。

观明史论及于谦事,未尝不长叹息焉。盖叹伤王朝集权体制之下,为忠臣者之大不易。时当国家危难,皇帝被俘之际,于谦驾驭长才,贞劲大节,生定倾危,死安义命,功存社稷,忠直可鉴,宁危身以安君,完万事于一死,虽热血甘洒而无憾,其忠直者可昭日月。是以有明另一忠直之臣程敏政曾论及于谦曰:自昔权奸将有所不利于忠勋之臣,则必内置腹心,外张羽翼,蛇盘鬼附,相与无间,而后得以逞焉。若汉太尉李固之死梁冀,宋丞相赵汝愚之死韩侂胄,与肃愍公(于谦)之死于石亨,一也。然于谦之死,更因二帝之争,谦本忠于国事而无使明廷再致靖康之难,其死殊冤于岳武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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