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

山东省章丘一带，山峰层峦叠嶂，树木苍郁，山泉哗哗流淌。山谷中的土地非常肥沃。这里，世世代代居住着以种稻谷为生的农家。

在一个山坡上，住了一个叫米郎的小伙子。米郎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天遇大旱，田里的稻子全被旱死了，颗粒无收。米郎的父母是被饿死的。这里，既使风调雨顺，稻谷长得好，因一直使用祖上传下来的稻种，产量也不太高。所以每户农家，因粮食不够吃，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一旦遇上天灾，就要挨饿。有不少人背井离乡，外出逃荒。有的农户还卖儿卖女。

米郎打十五六岁起，就琢磨怎么才能使稻米产量提高，让乡亲们的田里都获丰收。家家吃饱饭，年年有余粮。吃饱穿暖，小伙子才好娶媳妇，才好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米郎精心侍弄着自己的几亩水田，多施肥，深耕细耙，灌上清水。育稻秧时，也是挑选优质的种子。稻子长起来后，再锄草、追肥、换水，像种花一般仔仔细细。几年下来，米郎的稻子长得比别人家的壮，稻穗大，米粒饱满。每亩总比别人家的多收二三十斤。但米郎仍不满足。他想，要想提高稻谷产量，只精心管理不行，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也就是必须培育优良品种。一天，他又去田里，准备拔一下稻子中的野草，却发现在一片整齐的稻秧中有一束野草长得又粗又壮，比稻秧高出两三指，叶子也是深绿色的。他把那一束野草拔下来，端详了一番。心想，野草比庄稼的生命力旺盛，抗风雨，抗旱涝，不易倒伏，那么，山里有没有野稻呢？野稻中有没有优良品种呢？于是，他每天干完活，就背上条筐拿上镢头去山坡上、沟沟坎坎寻找野稻。野稻找到了十几种，但都不怎么理想。不是稻粒小，就是结的粒少。

这天，他又翻过一座大山，在一条山谷里寻找野稻时，却听见前边有女子的呻吟声。他忙跑过去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农姑坐在路边，双手抓住一只脚，边流泪边哎哟。米郎忙上前问她怎么了。农姑说，她是到山里来挖野菜的。走路时不小心，让树根绊倒了，右脚上的布鞋摔掉了，脚也被石片扎破了。米郎忙把农姑搀扶到山溪边，用溪水给她洗净伤口，又给她洗了那白白嫩嫩的脚丫。然后说，小妹妹你等一等。就去林子里采了几棵草药来，将山溪边的一块石头用山泉水冲洗干净，在石头上把草药捣碎，把草药糊糊敷在农姑脚丫的伤口上。再用大树叶把脚丫包好，用细草缠住。

米郎问：“小妹妹，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农姑说：“我的父母都没有了，他们是饿死的。家中只我一个人。”

米郎想了想，说：“那这样吧，你回了家，脚受了伤，也没人照顾你。你先跟我回我的家，养好了伤，再回你的家。好不好？”

农姑想了想，说：“好。”又说，“那太麻烦您了。”

米郎说：“没关系。”

可农姑不能走路，怎么办呢？米郎犹豫了一下，说：“我背着你吧！”

农姑脸儿红红的，说：“太谢谢你了，大哥！”

米郎第一次背了个姑娘走路，心怦怦乱跳。走了一段山路，农姑见米郎脖子上汗漉漉的，就说：“大哥，你歇会儿再走吧。”

米郎把农姑轻轻地放在路边，自己坐下来时，忍不住看了农姑一眼。哟，瓜子脸，尖下巴，挺直的鼻梁。一对弯弯的秀眉下，有一对黑黑的大眼睛。是个挺俊俏的女孩呢。农姑见米郎看她，羞怯地低下了头，用手去抚路边的一朵野花。

米郎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农姑说：“我叫米姑。”

米郎说：“我叫米郎。”说了，自己也禁不住红了脸。心想，米姑米郎，天下怎么有这么巧的事，让俺们俩碰到一起了？

米姑在米郎家住了几天。米郎每天给她做饭，洗衣服，给她的伤口换药。米姑感动得不得了。当她听说了米郎去深山里寻找野稻的事，更加感动，说：“哥，等我的脚伤好了，就跟你一块儿去寻找优质野稻。”

米姑在米郎家又住了几天，脚伤好得很快。米郎下田回来，米姑已把饭菜做好了，衣裳洗好了，家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米郎就想，要是米姑当自己的媳妇，那该多好！

米姑的脚伤好了之后，也没说要走。米郎更舍不得让她走。

米郎干完地里的活，就和米姑上山去寻找优质野稻。但秋季都快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寻到。

这天，两个人又翻山越岭去寻找野稻，跑了半天，又渴又累，就坐在一棵大树下想歇息一会儿，喝口水，吃点儿干粮。也就在这时，米姑一抬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山坡上好像有一束野稻，就说：“哥，你去看看，是不是好稻！”

米郎跑过去一看，只见野草中果然长了一束野稻，那稻跟家稻高矮差不多，但稻穗儿沉甸甸的，把稻秆儿都压弯了。再蹲下身子仔细看，稻粒儿又大又饱满，每一穗比自家田里的稻穗要多出十几粒。米郎欣喜地大叫起来：“妹子，快来！我们的高产稻种，找到了！”米姑跑过来一看，也惊喜地大叫起来：“哥，哥！是它！它就是咱们要找的高产稻种！”米郎一下子抱住了米姑，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

“我的好媳妇，你真有福气！真是慧眼啊！”米郎“啧”地亲了米姑那红红的腮蛋儿一下。

米姑又激动，又害羞，说：“谁是你的媳妇呀！”

米郎说：“就是你！就是你！”

米姑心想，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米郎看看野稻，大概还要再过十几天才能成熟，就说：“咱们过十几天再来收稻种。”

回到家，小两口就把喜事办了。乡亲们都来为这一对小夫妻祝福。

过了几天，米郎又想起了那束野稻，就去查看。见那束野稻的粒子饱满多了，但还要过七八天才能收。

又过了五天，米郎惦记着那束野稻，忍不住又去看。可到了那里，不禁大吃一惊，那束野稻不知被馋嘴的田鼠还是馋嘴的野鸟糟蹋得一片狼藉。稻秧倒在地上，稻穗上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几颗谷粒。米郎心痛地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捧起那些残稻，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了稻秧上和残缺的稻穗上。他小心翼翼地从稻穗上摘下了十二粒稻谷，又在地下捡到了五粒稻谷，最后在石缝中又找到了一粒。他把稻粒很珍惜地包在新娘给他的一块花布里，揣在怀中。

回到家，米郎把怀中的布包取出来，打开，把野稻被毁的事对妻子讲了。妻子从一旁伸开双臂，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安慰他说：“米郎，有这十八颗稻种，咱们就能培育出优质的稻谷来。”

为了防止稻种被老鼠咬了，米姑缝了一个花布口袋，把稻谷装进去，再挂在屋内的房梁上。这样，家鼠就够不着了。

小两口就盼着第二年春季的来临。春节刚过，小两口就犁好了地，上足了肥。到了育苗的季节，米郎就在育苗田里先撒下原先的稻种，又在田头上的畦中撒下了那十八颗野稻种。为了防止田鼠晚上来扒稻种吃，米郎在育苗田边搭了个棚子，就守在那里。白天，米姑来替他看着，防止鸟儿来扒稻种。她手中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竿梢上还拴了一束花布条。

这天傍晚，米姑挎着一只竹篮，给米郎来送饭。她笑眯眯地看着米郎吃饭，一双水凌凌的眼睛闪动着，几次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米郎觉察了，放下饭碗，搂住妻子，一只粗大的手托起她的下巴，问：“心里有啥事？告诉我！”

米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柔声说：“你这个坏东西！你让我怀上娃娃了！”

“是吗？”米郎惊喜万分，“几个月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可能，三个月了！”

“这，这太好了！妹子，咱们的娃娃，一定也是优良品种！”

几天之后，嫩嫩的翠绿的秧苗钻出来了。米郎和米姑数了数，十八颗稻种，钻出了六棵稻苗。其他的，没有发芽。

又过了几天，稻秧儿长高了。六棵野稻的苗儿明显比自家原先的稻苗长得高长得旺。

米郎不让米姑下水田。米姑就站在田埂上给他递稻秧、竹片。米郎在这六棵野稻秧旁插了几根竹片，做了个记号。米郎又把田边的棚子加固了一番，日夜守在那里。米姑每顿做好了饭菜，给他送过来。眼看着，稻苗儿一天天长高了。那六棵野稻，明显地比家稻长得壮，长得高，分蘖多。

但是，就在稻子快要吐穗时，一天半夜里突降一场暴风雨，把稻秧吹打得全趴在了泥水里。米郎的小窝棚也被刮跑了。米郎给淋成了个落汤鸡。

快要分娩的米姑不放心米郎，打了一把油纸伞来找他，几次被风雨刮到了水沟里，全身都湿透了。当她找到了米郎，只见银色的闪电光中，米郎双膝跪在田埂上，冲老天磕头：“老天爷，你开开眼，饶了俺们这些穷苦百姓吧！老百姓种点田不容易呀！”

米姑跑上前去，用力撑开伞，罩在丈夫头上。又把身子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背上。米郎担心她和肚子里的娃娃受了凉，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用宽大的肩膀为她遮风挡雨。

说来也奇怪，可能是小两口的诚心感动了上天，过了一会儿，风渐渐地小了，雨渐渐地停了。天刚亮，小两口就忙着给田里排水。米郎坚决不让米姑下水。米姑就站在田埂上，把一根根竹片、树枝递给他。米郎把倒伏的稻秧一束束扶起来，用竹片、树枝架住，用稻草捆住。

过了一个多月，米姑给米郎生了个宝贝女儿。小两口心里乐得开了花。

到了秋季，六棵野稻收获了一盆金灿灿的稻种。那些稻种，比原先的野稻谷颗粒还大，还饱满。每穗结的籽粒比家稻多好多。

米郎要拿一把新稻种去了皮放在家稻米中给米姑熬粥喝，既补补身子，又尝尝味道如何。米姑执意不肯。

米姑把稻种装进一只绣花口袋，很珍惜地又挂在了房梁上。

第二年春天，米郎用新稻种育了苗，这些苗子，插了一大片稻田。秋季，新稻丰收了，产量比原先的家稻高好多。

米姑不舍得用新米做米饭，她想用这些新米当明年的稻种，好种更多的高产稻。可是，新稻产量虽高，好不好吃呢？米姑把一碗稻谷脱去了谷糠，只见那米粒儿洁白如玉，形状如梭，晶亮闪光。忙叫丈夫来看。米郎把米放在掌心中看了一番，说：“真是好米啊！老天赐咱的好米啊！”米姑把米倒在锅里，再倒上泉水，想先熬一锅稀饭尝尝。谁知，刚一开锅，一股浓浓的清香就溢了出来，弥漫了屋内。刚会说话的女儿闻到了香味儿，叫着：“妈妈妈妈，好香好香！要喝要喝！”在院子里收拾农具的米郎也闻到了，说：“哎呀，这米这么香啊！”

很快，香气溢出了小院，飘到了周围的邻居家，邻居们也“寻味”赶来了。香气又飘满了全村，全村的人也都“寻味”赶来了。当乡亲们知道了是米姑熬的米粥这么香时，纷纷想品尝一下。于是，米姑把米粥盛到一只只碗里，只见那粥如藕汁乳汁一般。乡亲们轮流品尝一口，都说又香又甜，柔软可口。

一位七十老翁乐哈哈地说：“喝上香粥一碗 ，多活人间一年哪！”

乡亲们纷纷提出，要用家里的稻种换米郎的香米稻种。米郎想了想，说：“父老乡亲，我的香米稻种现还不太多。大家也不用换。明年春天，我育好香米稻秧，乡亲们来取即可。米郎分文不取。”

第二年春天，乡亲们从米郎田里取了香米稻苗栽在自己田里。这一年风调雨顺，没有大的风雨冰雹灾害，香米长势很好，都获得了好收成。自此，乡亲用香米育苗，扩大种植面积，不出几年，香米就全部替代了原先的家稻。乡亲们不但自己能吃饱饭，还有许多余粮。乡亲们用香米酿酒，那酒奇香无比，连喝八大碗不醉。大嫂大妈用香米加上红枣、红豆、花生包的粽子，又香又解馋。用香米加上核桃仁、杏仁、葡萄干蒸出的米糕，又香又甜又软。

那几年，米郞这个村子一带女人生的孩子，又白又胖。年轻的母亲喝了香米粥，奶水特别旺，喂的娃娃身子特别健康。原先十几岁的孩子，吃了香米变得又健康，又聪明，又漂亮，有五个考上了秀才。喜得这五户人家敲锣打鼓，鸣放鞭炮，摆酒庆贺。他们专门请了米郎去，让他坐在贵宾座上，把自家酿的第一杯米酒敬给他，说：“这全是你的功劳啊！”中了秀才的孩子则冲米郎跪下磕头。

这期间，米姑又给米郎生了个儿子。米姑吃香米饭，喝香米粥，奶水非常旺盛。儿子长得又白又胖又结实。娃娃吃不了那么多奶水，米姑的乳房胀得难受，就含羞让米郎给咂一咂。每当这时，米郎就一条腿跪在媳妇身前，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咂着她的乳头，一股甘甜的汁水直冲喉头。米郎心里美得不得了。

儿子八个月就会说话，十个月就会走路。乡亲们都说，米郎栽培的香米，真是神米啊！

周边村子的农户听说了米郞的香米这么神奇，纷纷前来买香米或用家米换香米， 香米的种植面积又扩大了好多。香米的名气越来越大。

一天，章丘县县令带了个书童下乡私访，走到米郞的村外时，己是暮色时分。家家屋顶上冒出了青色的乳白色的炊烟。县令欣赏着这田园牧歌的美景，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米饭的香气。那香气是那么的沁人心脾，非同寻常。县令就坐在一棵大树下歇息，令书童前去打听。

过了一会儿，书童回来了，对县令说：“大人，小人打听清楚了，这里家家户户都用一种香米做饭。这种香米，是村中的一个叫米郎的培育出来的。”

县令一听，异常欣喜，就让书童找一位老乡带路，前去米郎家。

这时，米郎、米姑、米郎六岁的女儿、两岁的儿子都在家中。县令上前，问米郎：“这位兄弟，我是过路的教书先生，能让我尝尝你家的米饭吗？”

“当然可以！”米姑就盛上一碗米饭，恭恭敬敬地端给了县令。县令接过饭碗，又接过米郎的女儿送上的竹筷，尝了一口米饭，只觉又香又软，非常好吃，不禁连声大叫：“好香！好香！” 就问，“你怎的种出了这么香的稻米？”

米郎笑而不答，又双手捧上一碗米酒。

县令接过酒碗，就有一股浓醇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喝了一口米酒，只觉异香满口，沁入肺腑，不觉叫道：“好酒！好酒啊！”又问，“兄弟，你怎的种出了这么香的稻米？”

米郎说：“先生喝了这碗酒，再听我说。”

县令双手捧碗，将香米酒一饮而尽。

米郎这才把寻找野稻，种植香稻的过程简单地讲了一番。

县令激动地直拍大腿：“好！好！ 米郎兄弟，你简直就是咱们章丘的贾思勰呀！”

他见米郎米姑不知贾思勰为何人，就解释道：“贾思勰前辈曾任北魏高阳（今山东临淄）太守，是大农学家，著有农书《齐民要术》。”

米郎忙笑着摆手：“先生，我可不敢跟贾老先生相比呀！”

米姑也说：“先生，他不就是个种田的人嘛！”

县令一本正经地对米郎说：“你这个种田的，很了不起！你给农家解决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呀！”

这时，县令才说：“我就是咱们本县的县令。”慌得米郎夫妇连忙施礼。县令说：“免礼免礼！我想跟你们商议一下。让全县的农户都种你们的香米，既提高了米的产量，又提高了米的质量 。百姓既能吃饱饭，余粮还可以卖个好价钱。”

米郎说：“这也正是我心中多年的愿望。希望得到县官大人的扶植。”

县令问：“ 说说，你们有什么困难吧？”

米郎说：“一是要解决浇水的问题。现在各家种各家的田，一到插秧时，水就不够用了。如果能把村外的河道疏通扩宽，把大河里的水引进来，就可以解决这个困难。”

县令问：“还有什么困难？”

米郎说：“二是道路太窄，弯弯曲曲。稻谷丰收了，也运不出去。只靠扁担挑着箩筐往外运，用黄牛毛驴往外驮，运出去的米太少了。”

县令说：“好！我现在就可以答复你，第一，修河！第二，修路！”

县令是个痛快人，也是个干大事的人。说干就干，雷雳风行，仅用了三个月，河挖好了，路修通了。外乡的农民用车用船载了自己生产的稻米来换米郞村里村民生产的香米。一斤香米可以换到十斤普通米。也有带了钱或猪、羊、鸭、鸡、鹅来换的。这一带的农民很快就富了起来。他们在米郎的指导下，扩大香米种植面积，秋后又有了更好的收成。章丘的小伙子个个长得体格健壮，威武英俊。章丘的姑娘个个长得细皮嫩肉，苗条丰满，那脸蛋和皮肤就像香米一般洁白细柔。以至有了“章丘女子赛香米”的美谈。家家盖了新房，添置了新家具、新农具。外地许多俊俏的姑娘也纷纷来章丘找婆家。真个是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章丘的乡民，日子一天比一天过得红火。

这一天，州官到章丘来巡查。用现在的话叫检查指导工作。中午，县令在酒馆设宴招待。喝酒吃菜之前，酒馆的小二先给知府大人端上来一碗米粥。碗刚放下，知府就觉得一股浓浓的香气扑面而来：“嗯？这是什么粥？这么香啊！”

县令微微一笑：“大人请先尝尝。”

知府刚喝了一口米粥，就连声叫道：“好粥好粥！你这香米，从何而来呀？”

县令又是微微一笑：“就产自本县！”

于是，县令就把米郎培植香米，以及自己组织挖河修路，支持农家扩大香米种植面积的事情禀报了一番。

知府听了，连连点头：“好，好！你这个县令，当得好啊！”又机灵一动，“咱们把香米送到京城，请皇帝品尝一下，你看如何？”

县令一听，不禁大喜：“皇上和皇后品尝了咱们章丘的香米，肯定会赞不绝口的。那咱们章丘的香米，不就成了贡米了吗？”

知府说：“对！对！就这么办！”

于是，知府带上几十担米郎家产的香米去了京城。皇帝品尝了章丘香米熬的米粥，连叫好香好香，好喝好喝！又品尝了章丘香米煮的米饭，又连叫好香好香！好吃好吃！皇帝是个孝子，忙令太监宫女把香米粥香米饭去送给皇太后品尝，皇太后也连连叫好。皇帝又让皇后、皇妃、太子、公主、驸马都来品尝章丘的香米粥香米饭，一家人都说好喝好吃。此时，有一位皇帝非常喜欢的美貌贵妃刚给皇帝生了个小皇子，皇帝让宫女给贵妃熬了香米粥。贵妃闻着那米粥异香无比，忍不住一口气喝了三碗。本来，贵妃喝人参燕窝粥，奶水都下的不多，这三碗香米粥下肚不久，两只乳房奇迹般地涨了起来，鼓得如一对洁白如玉的宝葫芦，奶水止不住汩汩地往外流，小皇子吃得津津有味。

皇帝大为高兴，抓起毛笔，在一张宣纸上写下了七个大字：

章丘香米香千里

由此，章丘香米章丘贡米在全国出了大名。过了不久，知府被皇帝调到京城，当了“农业部部长”。章丘县令因发现、支持和推广章丘香米有功，被提拔为知府。县令在去州上上任之前，亲自带人给米郎家送去了一块匾。上边是县令也是新任知府亲笔书写的七个大字：

香米人家香万家

米好，老百姓的身体就好。章丘一带，人丁兴旺。不少年轻的母亲生了双胞胎、龙凤胎。有的母亲一口气生了七八个孩子，还有的母亲生了十个孩子。农家的老人大都活到八十岁九十岁以上。在当时那个岁月，人们的平均寿命也不到50岁。章丘成了齐鲁大地上的粮仓鱼米乡和长寿之乡。

米郎米姑百年之后，当地的乡亲为了纪念这一对为培育推广香米做出了重大贡献的勤劳善良的夫妇，在村头上为他们立了一尊塑像。塑像中，米郎怀抱一大束香稻，身边站着他们六岁的女儿，米姑抱着他们两岁的儿子。

每年到立春和立秋这两个季节，十里八乡的乡亲父老都来给米郎和米姑烧香磕头。一是感谢他们为章丘培育出了香米贡米，二是希望他们保佑自己稻谷丰产，子孙满堂，六畜兴旺，日子红火。

当地人把米郎奉为米神，把米姑奉为米神奶奶。

有令峻，笔名老兔。

山东省作家协会创作室原副主任、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长篇小说当代都市三部曲《夜风》《夜雨》《夜雾》，少儿纯美长篇小说“东湾村系列”三部曲《田野上的风》《东湾村的小伙伴们》《初一四班那些事》等专著27部。少年抗日战争中篇小说三部曲《小哑巴和小八路女兵》《冲锋号》《第一枪》。计800万字，获奖100多次。

成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