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辉煌——南明重甲步兵大败满洲铁骑

郑成功像

明重甲步兵

公元1659,长年踯躇于浙闽粤沿海的郑成功,抓住满蒙主力深陷云南的大好良机,及时发起了震动半个中国的长江攻略

永历的败退,让郑成功看到自己能趁势北上,一家独大的机会。巨大的前景诱惑,使他早在1658年就开始积极行动,不巧遭遇飓风,只得南返休整。1659年初郑成功再申“望复神京,以为社稷”之志,带领约10万水陆精锐,声势浩大的向南京进发。为防止满清趁虚袭击厦门老家,干脆把军属女眷一并拉上海船。分乘数千艘舰船自闽东北上,“浪激风帆高入云,相看一半石榴裙”,一路彩旗飘飘蔚为壮观。直入长江口,所向披靡。

南明抗清从几度轰轰烈烈最终仍落个凄凉收场,就在于始终未形成一个统一的核心。各派力量互相敌视,各自为战。拆台于外、争权于内,错过了无数大好机会。入关以来,清军追击大顺、大顺河南反攻、清军攻入陕西、入川进攻大西、金声桓南昌反正、李成栋广东反正、姜镶大同起义。。。。。兵力稀少的满军在东西南北间疲于奔命、焦头烂额,一次次将空虚暴露给其它南明势力。只要抓住其中一次机会,就足以让满人首尾难顾,初入关的清政权就很可能被终结。各派却要么得过且过,要么热衷内斗、要么隔岸观火。使清廷一次次死里逃生,各个击破。如今永历已逃到缅甸,眼见大势已去,郑成功如能与李定国密切配合,一东一西,一水一陆的攻击清军,清朝在中国的统治将摇摇欲坠,覆亡将是指日可待。

郑成功南京攻略,也是历史留给汉人的最后一次机会。

南京自于顺治二年沦于满人铁蹄以来,至今已有14个年头了。当时盘据南京的满兵由“总管”喀喀木统领。喀喀木原职不过是镶黄旗署副都统,人手有限,加上配属的几旗零散满兵,大致有十几个牛录,小几千人的样子。南京是明之故都,又是深具江南文化底蕴,人文气息浓厚的金粉之地。长期驻扎在这样的地方,满洲官员尽管骄横傲慢,内心所承受的文化自卑感是相当沉重的。眼前汉人的一举一动都令他们敏感。这种压力累积的结果,闹出了顺治四年轰动江南的僧人函可案。函可原名韩宗来,是前明礼部尚书韩日缵之子,因事出城。时任清廷南方总督军务大学士的洪承畴因与其父有旧谊,特发给通行路牌,路遇满人关卡盘察,仅因僧函可面色不驯,挫伤了满人脆弱的民族自尊心,遂连汉人大员洪承畴的令牌也视若无睹。强行搜查,果然查出有“违碍文字”的书稿。当时驻防江宁的总管是满人巴山,尽管洪承畴在奏折中猛拍巴山的马屁,他却借机狂整洪。终使洪承畴受到多尔衮“大不合理”的申斥,可怜的函可则被严刑拷打备受凌辱,终身流放关外苦寒之地。

尽管清廷多次强调满汉一体,骨子里却是“首崇满洲”,不要说对汉人小民,普通满人凌辱汉官也成了风气。甚至敢骑马直入州县衙门与汉人知府知县并列而坐,盛气凌人,指手划脚。

而做为驻防八旗总管的喀喀木,就更是将这种傲慢与偏见发挥到极致。在南京大摆征服者的威风,八旗满兵对当地汉民“如虎豹在山之势”。饱受凌辱践踏的江南百姓强烈盼望汉族的军队有朝一日能打回来,解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如今,这一希望落在郑成功身上。

郑氏几乎仅凭厦、金二小岛在对抗着满清。

时人谓,郑氏“金门寸土不足养军,厦门丸城,奚堪生聚?!”然而,郑氏正是凭这寸土丸城,活力巨大、长盛不衰,近于今之以色列。郑成功凭借从父辈继承下来的郑氏海商集团强大的海外贸易网络,垄断了对日本的贸易,还主宰了日本同南洋之间的贸易。因此郑氏是日本对外贸易的最大供货商,尤其是生丝与糖的供应。据不同学者估算,这为郑成功带来了一年少则几十万、多则上百万银两的收入。而且,郑氏兵舰纵横沿海,来去自如,清廷海禁莫之奈何,“南取米于惠潮粮不可胜食矣”、“中取货于兴、泉、漳饷不可胜用矣”、“北取材木于福、温,舟不可胜载矣”。因此,安家在300多平方公里小岛上的郑氏集团,养兵却多得惊人。兵力建制达72个镇,其中“戈船之士17万,以5万习水战,5万习骑射,5万习步击,以万人来往策应,又以铁人万,披铁甲,绘朱碧彪文,峙阵前”。规模足以抵得上当时英法两个欧洲强国军队的总和清庭对付内耗的永历政权,终于将后者打到云缅边境,眼看要大功告成。郑成功此时发起的南京攻略,令清廷完全措手不及。1659年4月28日,舟山的清兵“有幸”目睹到亚洲最强大的舰队蔽海而来的壮观场面。两天功夫,明清曾数度易其手的舟山就成为郑军第一个战利品,守岛清兵连同一百多艘水师船只被歼灭得干干净净。就在江浙清军还以为郑军接下来要打宁波时,郑军三千余战舰扬帆北指由吴淞口浩浩荡荡直入长江。清苏淞提督马逢知本就同郑氏关系暧昧,看到郑家突然摆出这么大的阵仗,赶紧高挂中立大旗。6月16日,郑军弃江阴不攻,直奔重兵把守的江防要地瓜州。

瓜州乃南京江防门户,操江巡抚朱衣佐、游击左云龙率领汉旗兵数千人和少量满兵镇守。其中最具威胁的是三座飘浮的水上木城。每座木城设有汉旗兵500人、炮40门。一旦明军来攻,木城“从上流压下,船遇之立碎”。面对如此苦心设计的布防,强大的郑军势不可挡,摧城拔寨如确瓜切菜。右武卫周全斌擅自率士兵下水泅渡去抄清军后寨,因郑兵水深甲重,许多战士没顶溺亡,周全斌全然不顾,奋勇上岸,清兵大惊不备,潭家洲炮台被拿下,布署在此的宝贵的红衣大炮数十门全被缴获。木城失去后援,被郑军一一焚毁,“凡获满洲兵尽杀之”。兵败如山倒,左云龙被斩于乱军之中,清军各营游击、守备、把总死了一大堆。操江巡抚朱衣佐带着数名满洲官兵逃出,藏匿于府衙。被郑兵搜出,尽杀满人,却因朱衣佐是汉人,不但没杀还给了500两银子放回镇江。这软硬有别的一手更令周边“闻风者慕归

然而,南京方面的清军主力反应却还是迅速的,不待陆续登陆的郑军主力扎营未定,江南提督管效忠已提领南京的重兵杀到。管效忠早在关外就投靠满清,是个老资格的汉军旗人,骑射武艺“勇健绝伦”,官运亨通,已是江南提督。此次遭逢劲敌,他不敢怠慢,短时间内凑集了一万五千人的队伍,人数不算少,却是一支高度混合的大杂荟。既有汉军旗、各州县绿营,也有原李闯部改编过来的陕西骑兵。而最强的则是喀喀木派来的至少两个协领、约十个牛录的江宁驻旗满兵。洪承畴曾言,清廷治理江南所恃者惟有驻防南京的满洲兵。人数虽少,却精悍无敌,“先声足以夺气,临敌足以摧锋”,攻剿华南各路义师所向披靡,锋锐始终未挫。

但是,这回他们可遇上了汉人中的硬茬子,郑军训练有素,从容不迫,队形列得又快又好,兵种齐全。第一阵前队持长矛,后队握藤牌持和当时流行的云南式斩马刀。第二阵则是清一色装备倭铳的“洋枪队”,后队持大刀。每队根据兵种不同,各有各的队旗,五彩旗、蜈蚣旗缤纷夺目,华丽雄壮。郑方称,这气势令管效忠“未敢打仗,退去十里下营”。实质是因天色已晚,管效忠觉得不如藏锐为次日决战做准备。

郑成功不敢大意,令郑军连夜抢占镇江郊外的银山布阵,到次日天亮,布署尚未完备,清军却出其不意,抢先发起攻击。值得今人庆幸的是,《明季南略》的作者计六奇当时正在江南,而郑成功的户官杨英-----《从征实录》的作者亦恰在军中。这两部重要史籍的作者,分别站在双方的立场与角度,对这场精彩激烈的会战以写实笔法做了纪录。使我们得以详细客观的全面了解这场经典的步骑对抗。

这恐怕也是中国古代漫长的战争史上,文献资料记载最为详细的一场战役。

从总体兵力上看,郑军约十万人,而清军仅一万五千,数量对比失衡。但《明季南略》根据清军的情报指出,郑军虽多,却大半为“伙兵”即后勤补给兵,驻留海舶上。真正精锐的野战兵仅有三万,几乎全为步兵,且未全部上陆。而一万五千清军之中,骑兵占一半,约七千多人。因此,从实战人数上讲,郑军优势很小,且清军骑兵占优,故而清方不仅对郑军步兵“甚轻之”,主帅管效忠为了摸清对手主力的位置。将马队分散成五路,分头冲击郑营。

攻击郑军中军营的一路人数较多,1800骑。满兵先像通常那样齐声大喊三声,以“先声夺气”给对方形成精神震慑,这1800骑又分三波,秩续严整,在狂飚电驰般的冲击中向郑军熟炼的发射出一排排利箭。他们人数不多,却用严密的队形凝聚成滚滚的马潮,伴随着群马的嘶鸣和凌厉的箭雨,在柔媚灵秀的江南大地卷起一团狂风。面对这样的气势和打法。一般的抗清武装还未交锋就先在精神上受到强烈震撼。当对方的整齐有序又气势汹汹的铁蹄将脚下的大地震踏得轰隆隆颤动时,再热血的汉族武装,如未经过腥风血雨的洗礼,也会心虚气短。在慌乱中先被对手头波马队冲乱阵脚,继而在第二波冲杀下形成决堤般的大崩溃,然后像羊群一般任由背后的满洲骑兵践踏、残杀。。。。。

然而,大敌当前,郑军却只排出三小队步兵迎战。第一排仅二百人,他们是瓜州之战夺取首功的周全斌右武卫部,周全斌是明末清初少见的将才,不仅骁勇善战,还富于韬略谋划,军事素养全面。其战略眼光与全局分析能力甚至在郑成功之上。可惜,他在郑成功眼中的价值不过是个战将。

做为第一波迎敌敢死队,在岸上岸下全军万众瞩目下,周全斌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式。将长绳置于士兵身后,规定“有退至绳者斩!”。排布刚定,第一波满洲八百铁骑霎时冲到,迎头撞上铜墙铁壁一般“屹然不动,俱以团牌自蔽,望之如堵”的郑军。跑到跟前的满兵们惊讶的发现对手在此前无数轮箭雨之下毫发无伤。他们“虽步兵皆铁铠”,从头到脚,被三四十斤重的铁甲全面包裹起来,头戴铁面,身“绘朱碧彪文”,面貌恐怖。

满兵自先慌了三分,按当时的打法,惹遭遇坚阵,则骑兵“反退数丈”,然后“加鞭突前”,力图搅乱对方阵形,再一举蹂躏之。然而不论满兵怎样策马强冲,或对之刀砍箭射,却徒劳无功,反被对手以斩马刀杀得血肉横飞人仰马翻。好在对手人少,仍有300骑满兵从缝隙和边缘突破了过去,直取第二队。第二队郑军也是铁兵,且人数多几倍,他们干净利落的一番砍瓜切菜,将300满兵连人带马一并砍死。剩下的满兵被对手的凶残震住了,自入关以来,他们何曾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掉头就逃,反倒挡住第二波满骑。满人不愧是白山黑水杀出来的征服民族,历练得疾如风止如山,一见形势不对立即全队站住,毫无混乱。立稳阵脚重新编队,再向郑军射出一轮又一轮箭雨,尽量打乱郑军的队形。

这一招很稳健,富于战争经验的满人深知重甲步兵的致命缺陷是“战胜不能追赶,战败则难收退”。于是调整战术,远距射击,耐心的等待对手在持续火力下不支。然而几轮箭雨过去,郑军仍岿然不动,任其乱射,竟无一人倒下。满兵也不慌不忙,就在他们身后,是满载箭枝的驼队,足以保证他们火力的持续性。

照这样下去,被射击的一方处于被动,清军正掌握着战斗的节奏。

果然,郑军终于被射得不耐烦了,承受的临界点一到,坚固的阵形一瞬间松动了,郑兵纷纷脱离了原先的位置跑开。可没多久,满人发现,对方不是在逃跑,而是在齐声的怒吼中,一齐披着笨重的铁甲迎着箭雨冲了上来!更令他们毛骨耸然的是,这些铁人跑起来不仅不慢,而且“疾走如飞”!以至满兵尚未回过神来,郑兵即杀入马队。原来,郑军早就针对重甲的缺点,进行了严酷的体能训练。重甲兵都是反复经全军考核选拔出的健儿,每天全副披挂早晚训练两次,长年累月“惯习如常”。出征时由伙兵挑着盔甲随后,临阵方才穿戴,以保存体力。尤其厉害的是他们在冲锋中保持“三人一伍”的队形,破阵时,由执藤牌的士兵掩护两名队友,一兵砍马一兵砍人。他们所持长刀格外锋锐,“盖铸刀时,用铁匠百人挨递打成此一刀,故锐特甚”。一刀轮下去满洲骑兵连人带马就变成两段!在这种惨无人道的屠虐之下,满人被杀倒一大片,剩下的纷纷逃命。但好在满人动作敏捷,仗着扎实的骑术,不多久便将铁人兵甩开一箭射程之外。连续遭受如此恐怖的打击,一般的队伍在精神上早就垮掉了,但满兵却仍未溃散,与第三波骑兵汇合后重新整队迎战。

应该承认,满人纪律素质与组织耐力是惊人的。他们能从白山黑水席卷整个中华大地,绝不是侥幸的。

管效忠见连败两阵,忙将汉人旗兵的鸟铳、行营炮调到满军阵后,为之压阵,一旦再抵挡不住,就以火器截杀郑军,以掩护满大人撤退。又将另三路马队全部调来,只以一千余汉军八旗牵制其它的郑军。四五千满清骑兵重整旗鼓,再次向铁人队发起凌厉的冲击!

连战两阵的铁人队多少有些疲惫,此时又被满人突然的反击弄得措手不及,但见阵中白旗挥舞,郑兵纷纷向两边跑开,许多人逃退不及则吓得伏在地上不动。清军气焰大张,加速“驰马突前”,眼看就要交手,不料对手“溃败”的阵后,早就排列着整齐的火器队!“鸟铳、行营炮、弓箭齐发,炮声震天地”,“铳炮矢石不啻如雨”。打得满汉旗兵一批批的坠马,被“击死千余,余军惊溃”,一时阵脚大乱。刚才还“逃跑”的郑军步兵迅速返身杀来,截住溃兵大砍大杀,杀死满洲协领、佐领多名,还阵斩汉军八旗白姓、王姓两名选锋将领。在后方压阵的管效忠也被溃兵冲乱,但他仍不放弃,一边败退一边收罗败兵,好容易逃到银山的山坡上才终于压住阵脚

几番遭受痛击仍能保持不崩溃,并一次次组织反击,足见满军真不是一般的军队能打垮的。可八旗兵舍马步战更不是郑军对手,趁胜追杀的郑军见满兵下马,越发精神百倍,以一当百的扑上来,满兵无不迎刃而靡,又一阵砍瓜切菜。管效忠身陷重围,被郑兵三次砍死坐骑,还有一次干脆被铁鞭打下马来。却都被他挣脱,让死党背着好容易逃了出去。

主帅的弃军而逃宣告着清军有序的组织终于彻底瓦解,士气像大山一样崩塌了。魂飞魄散的满兵未及上马的,和急忙上马的挤作一堆,又冲乱阵后的火器兵和各队绿营。大伙汇成一股逃命的洪流从银山上奔泻而下,此处恰恰又坡势陡翘,狂逃者马失前蹄,成片成片的绊倒,滚滚如洪潮怒涛。后队则踩着死伤的同伙没命的向坡下乱冲,然而,坡下是典型的江南水乡地貌,道路狭小,河沟纵横。更要命的是,又恰逢大雨,身披绵甲的八旗马队同绿营步队成千上万的挤在泥泞中。“过沟者死于沟,过河者死于河”,其状惨不忍睹。弱者被挤坠马下,生生被人畜踏进泥水深处成了肉泥。强者亦陷于泥淖,脱身不得。郑军步兵无情的追杀过来,这些胜利者熟练的脱掉铠甲战靴,赤脚冲入溃兵中纵情宰割满人。“往来剽疾”,冲到哪,哪里就卷起一股血雨狂飚,满兵“填满沟壑,遍野横尸”,严酷无情的郑军一直追杀出十里之远。不仅满兵被“砍杀无遗”,连绿营也所剩无几。据清方事后统计,常州绿营300人仅逃出37人,镇江500绿营,仅80名骑兵逃出生天。管效忠亲带的4000多满汉骑兵仅140人逃回南京,且人人“魂魄尤惊,策战者鞠缩不前”。而遭受打击最沉重的,则是不可一世的驻防江宁满洲八旗。目前从清方残缺史料中找出的有名字可考的满洲阵亡军官,即有正黄旗佐领宝金泰、和硕额附正蓝旗萨尔泰、二等轻车都尉猛格图、镶黄旗骁骑校巴哈里、正白旗骁骑校阿哈尼

另外一千多作牵制任务的汉旗骑兵习惯于跟着满人虎假虎威,见满洲主子被打成这个样子,屁滚尿流的四散逃入银山中,又被郑军“伙兵”搜山,杀掉大半。

清军用来驮载装备的大量马匹、骆驼、及盔甲、弓箭、鸟铳尽被缴获。如此辉煌的胜利,郑军自身重伤、牺牲一共才数人,且牺牲者还是被清军汉人的炮火击中所致。这恐怕是汉满交战史上绝无仅有的伤亡比了。

朱舜水当时恰在军中,有幸目睹了这场淋漓尽致、有如牛刀宰鸡般的屠杀,心情大快。在给日本友人的信中,眉飞色舞的他得意的渲染“满兵断胫折股,虏马载伤惊驰,浮尸积野蔽江,幸存者束手就缚”,“虏骑所称弥悍骁雄者,歼夷略尽”。

满兵输得确实太惨太窝囊,影响太过恶劣。即使在南京成功解围之后,清廷仍将江宁巡抚蒋国柱锁拿进京,革职为奴。提督管效忠削去一切职务,抄家籍没发配为奴,从此消失于史籍。满洲协领(正三品)兼巴图鲁费雅住、札尔布;佐领当都、巴尤、布达什一律绞杀,家人和家产充公。佐领喀福纳、查都、拖辉、布颜、希佛讷被革职为奴,鞭一百,家人和家产充公。

南京驻防满兵一共不到20个协领及牛录佐领,除去前后战死约10个(包括后来的解围战),幸存者又被绞死5人,革职为奴5人,可见整个驻防满军基本打光了。喀喀木不仅成了光杆司令,自身也被清廷大臣议罪,大概是顺治想给八旗留点面子,以喀喀木在解围战中有功保留原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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