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号丨妈妈,我舍不得离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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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了,母亲送我当兵的那些画面至今难以忘怀。

当兵,我从小想都没想过,因为那时我对部队一点兴趣都没有。可命运总是让人琢磨不定,我顺利通过了体检、家访,成为了一名准军人。这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对于此,母亲说:“‘老天爷’早就把你的人生安排好了。”

接到入伍通知书的第三天,我就要踏上西去的列车,到千里之外的宁夏当兵了。

前一天晚上,母亲一边为我收拾东西,一边不停地嘱咐:“到了部队给家里来个电话,在外边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耍脾气,领导让咱干啥咱就干啥……”

母亲唠叨个不停,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生怕还有什么忘了,我却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

鸡叫三更,我一觉醒来,看见母亲还在忙个不停。

母亲正在为我准备路上的吃食,她挑了一盘鸡蛋,仔细用清水洗了两遍,问在一旁抽烟的父亲:“十个够不够?”父亲深吸一口烟应道:“八个吧,吉利!” 母亲连连点头,看得出她很赞成父亲的说法。她把鸡蛋放进烧水的壶里,又给炉子里加了些炭。

母亲随后又把我已经放在包里的衣服取出来,一件一件认认真真地叠好,整整齐齐地放进包里。她的认真劲就像是为姐姐整理嫁妆一样。忽然,母亲停下来,看到我的裤子破了个洞,立马找来针线,为我缝补。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瘦弱的身影一手拿着针线,一手拿着衣服,一针一线仔细的缝着。

此时,我看到母亲黝黑的脸庞又爬上了几道褶子。是啊!母亲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整天过着地里干活、家里做饭的农村生活,用最朴实无华而又真挚无私的爱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如今他们即将扔下这个年近半百的老母亲各奔东西,可想她心中得有多么失落。

“宁夏在哪啊?”母亲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听他三叔说要从咱家往西走上上千里路!”父亲起身走到墙上的地图旁。

“那得走几天啊!孩子长这么大没出过远门,路上有啥困难可咋办?”母亲放下行李包也来到地图旁边,仔细地看着她并不认识的地图。她眉头紧锁,一脸的担心。微弱的灯光斜照在她的眼角,我清晰地看到泪水在她眼里闪闪发光。我突然有种起身抱住母亲的冲动,也第一次有了不想离开她的感觉。

天朦朦亮,我该走了!

父亲、母亲、二叔、姐姐、姐夫,几乎是全家出动为我送行。走出家门,父亲点着了提前准备好的鞭炮,一时间,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在本来就不大的村子里响起。

经过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来到县武装部。院子里挤满了人。有的父母抱着儿子泪流满面,有的全家合影照相,有的全家凑在一起说说笑笑……而我们只是傻傻地站着。家人都是那种不善表达的人,从不会说稍有点“肉麻”的话,我们一家人被这场面弄得不知所措。

找到接兵干部后,同去宁夏的20个“新兵蛋子”按照安排领衣服。领完衣服我抱着大包小包在人群中前行,我看到母亲挤进人群向我走来。母亲头戴浅红色帽子,身穿灰色大棉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艰难向前挪步,瘦弱的身体被挤的东倒西歪,好像随时都会被挤倒。

母亲来到我身边。她把装着军装的绿包使劲往上一举,试图背在肩上,30多斤重的行李将她的腰身压下半截,她使劲再次挺直了腰杆。母亲一手扶着绿包,一手把零散衣服死死地抱在怀里,娘俩一前一后挤出了人群。

家人把被装整理好放进行李包,我也换上了崭新的绿军装。这时,一声哨音打断了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部队的哨音,也第一次有了当兵的感觉。

“新兵集合!”一名个子不高的干部大声喊道。

我提着笨重的箱包找到带我的徐连长,几百名新兵排队站好,这边是去宁夏的,那边是去北京的。新兵们有的很兴奋,有的显得无助彷徨。

我完全不知道带兵干部在前面说啥,只想在走之前多看母亲两眼。转过头,我看见母亲向我挥手,她矮小的身材在人群中时隐时现,但我能清楚地看见一只高高举起的手在空中不停地摇摆,好像在说:“儿子,娘在这呢!”此时,我想冲过人群,紧紧地握住这饱经风霜、结满老茧的双手,一辈子都不愿松开。

十多分钟后,满载着一批热血青年的大巴车缓缓驶出县武装部大院,透过车窗我看见家人站在路边使劲向我招手,我清楚地看见母亲双鬓的白发,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滚落。我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

大巴车缓缓地开走了,我抹掉泪水回头看见母亲追着车向我跑来……

作者: 宁夏总队 周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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