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达度:喜马拉雅山上的格桑花

喜马拉雅山上的格桑花

○达度

在雄伟的喜马拉雅山脉,在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日喀则,驻守着人民解放军的一支劲旅——西藏日喀则军分区所属边防部队。在那里,英雄男儿用他们的青春和汗水,为祖国的西南大门筑起一道钢铁长城。很少有人注意到,那里也留下了许多巾帼英雄的足迹。无论是飒爽英姿的女兵还是温柔痴情的军嫂,她们如同美丽的格桑花一样,点亮了荒寒寂寞的雪域高原,成为一道动人的风景线。借着一次采访的机会,笔者走进日喀则军营,记录下了她们的感人故事。

雪域高原有一群“娘子军”

有人这样说过,战争让女人走开。初到日喀则军营采访,我有一个强烈感受,那就是:雪域高原让女人走开,“生命禁区”更要让女人走开。因为气候太恶劣了,边防环境太艰苦了。

没想到几天之后,我就在这里见到了女兵的身影。

吴长润,这位来自天府之国重庆的美丽女孩,她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想当西藏兵。由于她是独生女,父母对她百般宠爱,担心她到西藏吃不得苦,想让她就在内地当兵。小吴却毅然选择了到西藏服役。

梦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初到西藏高原,面对强烈的紫外线和高寒缺氧,特别是训练中多次受伤,白皙的脸蛋渐渐“染黑”,吴长润同其他女兵一样,心里不禁有了波动,想打“退堂鼓”。可是,小吴不服输的秉性最终战胜了胆怯。新兵训练结束时,她在手榴弹投掷、5000米长跑、400米障碍3项比武中都取得了优异成绩。

很快,吴长润被分到了海拔4000多米的日喀则,而且一下连队就当上了班长。不久,她发现连队参加上级队列会操比赛都是派男兵,女兵只能当“忠实观众”。小吴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同为军人,比赛中怎能没有女兵的身影?男兵行,女兵就不行吗?

吴长润鼓起勇气,大胆向连队领导报告,请求让女兵也参加队列会操比赛。连长听后很感动,但是叮嘱小吴:“男兵参赛队列中派女兵参赛,取得不了成绩的话,那会变成大家的笑话哦。”

吴长润见连长还在犹豫,立即立下“军令状”,保证拿到前三名!

姐妹们十分珍惜班长争取来的机会,暗下决心,一定要与男兵一比高低。她们一有时间就去训练场摸爬滚打、磨合队列动作。并且人人立下誓言:决不在领导和男兵面前丢脸!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比赛那天,天空阴沉,不久狂风大作,大雨滂沱,地上满是水洼。老天爷似乎有意要考验这些女兵。当吴长润下达“坐下”口令时,大家没有丝毫犹豫,一致坐了下去。尽管裤子湿透了,一阵刺骨的寒冷,但女兵们面不改色,镇定如常,仍然以十分标准的动作完成了比赛。

最终,女兵队列拿到了比赛第一名。让男兵们从此对她们刮目相看!

2007年8月,由于吴长润工作出色,先后两次荣立三等功的她,被部队保送到军校深造。两年后军校毕业时,她父母又打起了主意,想把她留在内地,并四处找人活动。小吴知道后,立即阻止了父母。她毅然回到了熟悉的连队,由班长升为现在的女兵分队长。

女兵分队长吴长润

吴长润所在某部一连女兵分队素有“全军海拔最高女兵分队”之称,驻地海拔4000米,空气中的含氧量仅有海平面的50%,紫外线辐射量却是内地的6倍。这个令很多热血男儿都谈之色变的地方,却常年驻守着一群平均年龄不到20岁的“娘子军”。

2010年3月,连队分来了一批学历较高的新兵,这给吴长润带来一定的工作压力。大学生士兵小冯条令条例意识不够强,个人随意性较大。吴长润就主动靠过去接近她,发现小冯是一个很有才智和主观能动性的女孩,只是还没把优点发挥在连队建设上,必须加以正确引导。这年9月,军分区举办“新条令知识竞赛”,上级要求连队派代表参赛。经吴长润积极推荐,连队决定派小冯和另两名同志参赛,这既给小冯带来一定压力,也激发了她积极工作的干劲。结果小冯和其他两名队友在12支参赛队伍中脱颖而出,名列第二,受到上级表彰。比赛之后的小冯积极性更高了,工作也更加努力了,很快成为连队的业务尖子。不久,小冯代表日喀则地区赴拉萨参加“礼仪亚运、文明西藏”电视知识大奖赛,又取得了优异成绩,年底还被评为了“优秀士兵”。

由于吴长润工作出色,女兵分队非常团结,积极性空前高涨,多次出色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先后两次荣立集体三等功。小吴本人也被西藏军区评为“三八红旗手”和“优秀共产党员”。

有着10年军龄的吴长润,除上军校学习的2年外,其余8年时间都待在氧气“吃不饱”的地方。每次休假回家,总有朋友问她:“你就想永远留在西藏?你不想回到父母身边尽一个女儿的孝心吗?”

面对朋友的问话,吴长润心里五味杂陈,谁不想和亲人团聚、待在青山绿水的地方?然而有选择就有牺牲。当笔者也这样问她时,吴长润是这么说的:每当我带着女战士到驻地敬老院慰问,看到藏族孤寡老人拉着我们的手就像见到亲人一样,我就特别开心;每当分队女兵在各项工作中取得好成绩时,我心里就无比欣慰……西藏是我从小的梦想,是我的第二故乡,我舍不得这里纯朴的藏族同胞,更舍不得这些活泼可爱的女战士。以后的路还长,如果组织需要,我会继续扎根西藏,扎根边疆。

这就是一个边防女兵的心声!

纵使相逢应不识

英国利物浦大学编写的《人在高原》这样写道:人类到了海拔4500米以上的地方将无法定居。然而,半个世纪以来,成千上万的日喀则边防战士却在“生命禁区”里默默奉献着自己的青春热血甚至生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对祖国的一片赤诚,不断创造出冲破极限的辉煌。

著名的“岗巴营”所属查果拉边防队,曾被国防部授予“高原红色边防队”荣誉称号。这里海拔5310米,是西藏边防最高的哨位,比生物学家划定的“生命禁区”还要高出800多米。这里四季飘雪,年平均气温在摄氏0~5℃,终年见不到一棵青草,看不到一片绿叶,整天陪伴战士们的只有雪山和风沙。最苦恼的还是高山缺氧。经测量,查果拉氧气含量不足海平面的30%,人一活动就会气喘吁吁,严重损毁着战士们的身心健康。

岗巴查果拉哨所

对女人来说,高原缺氧是更大的熬煎。然而痴情的军嫂们,冲破千难万险,也要来到这生命禁区探望自己的丈夫。

笔者在岗巴营采访到这样一件事:有年春节,二连司务长张以海回家与本村姑娘徐翠萍结婚,不到十天就赶回了部队。徐翠萍怀上了孩子,而张以海一走就是三年未归。徐翠萍只好带着孩子进藏来探亲。领导特意批准张以海赶到拉萨贡嘎机场接机。

此时,三年戍边没有下过岗巴的张以海,已被雪域高原恶劣的环境折磨得变了模样,又瘦又黑,俨然一位藏族同胞了。而他的妻子徐翠萍也因劳累变得憔悴了。夫妻俩在机场擦肩而过,竟然相互没有认出来,同乘一辆公共汽车到拉萨也不知道。直到在军区招待所登记住宿时,夫妻二人才得以相认,相抱失声痛哭。

而“查果拉铁人”吴鹏和他妻子的故事,更让人动容。

陕西汉子吴鹏,一米八的个儿,高大帅气,当兵头一年就上了查果拉。第二年他考上军校,毕业后分到西藏某部机关,他却申请回到岗巴,当上了查果拉第11任哨长。从此,吴鹏再也没有离开过查果拉,虽然连队每年都要调整哨位上的人员,但每次都少不了吴鹏。

有年11月,他的妻子陈爱君千里迢迢来探亲,一路上飞机、汽车、拖拉机,折腾了十多天,才来到了岗巴县城,满以为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哪晓得天降大雪,距岗巴只有10多公里的查果拉哨所已是大雪封山。陈爱君和护送小组来到哨所脚下就傻了眼:通往哨所的路上积雪足有1米多深,完全分不清哪是路、哪是沟、哪是悬崖峭壁了。

他们试探着向一处小山包进发,走两步摔一跤,拍拍身上的雪,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好不容易到了小山包,却再也无法靠近哨所了。

看着近在眼前的哨所,陈爱君不禁号啕大哭。同行的营长情急之下,让通信员打开无线通讯设备,向哨所喊话:“吴鹏,你家属来了,请你与她通话。”

陈爱君接过话机喊道:“吴鹏,你听见了吗?我看到你们哨所了。”由于风雪太大,耳机里只传来时断时续“喂,喂……”的声音。无论怎么喊叫,始终得不到回音。

最后,陈爱君隐隐约约看到几个人站到了哨所房顶上,朝他们挥舞着军帽。而此时的吴鹏,手拿望远镜,无声地望着妻子,眼里的热泪滚滚而下……正如他们唱的一首“主打歌”:“什么也不说,祖国知道我……”

从一句“疯子”开始的爱情

雪域边防也有鲜花,戍边军人也有爱情。一名汉族女大学生和一名藏族排长的爱情故事竟是从一句“疯子”开始的。

云南师范大学提纳国防教育基地位于昆明陆军学院校内。一段时间的晚上,这里常有一男一女围绕操场慢跑,一个顺时针跑,一个逆时针跑,他们每次相遇的同时又擦肩而过。男的是昆明陆军学院的学员,女的是云南师大的学生。

2008年12月19日晚,他们又不期而遇了。他靠近她骂了一句:“疯子,不能逆时针跑,只能顺时针跑。”

“你才疯呢,你管我怎么跑呀!”她生气地回了一句。

不知什么时候,她也顺时针跑了。而且两人边跑边聊。通过交谈,她知道了他叫格桑达娃,西藏人,上小学时同名的有三个,因为个子中等,大家就叫他中达娃。他也知道了她叫汪桂菊,云南人,同学们都亲昵地叫她“汪汪”。

汪汪问他:“为什么不能逆时针跑,只能顺时针跑呢?”

他答:“在我们西藏都讲究顺时针走路,顺时针转经筒。”

从此,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他给她讲有关西藏的故事,讲西藏的风土人情,讲西藏的人文景观,她都听得如醉如痴,心驰神往。他还教她藏语,她学的第一句藏语是“扎西德勒”(意为吉祥如意),为了进一步了解西藏,每天学三句藏语成了她的必修课。

时光如梭,转眼一年过去了,他要毕业走了。他俩约了晚上一起在校园里散步。面对明亮的月光,他说:“还有三天我就离校回西藏了,我们就这样分别了吗?”听到“分别”两个字,她的眼泪唰地淌满双颊。她已悄悄地喜欢上眼前这个人了。

他抹着她的泪水深情地说:“我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彼此都很了解,我想等你毕业了带你去西藏,做我女朋友吧!”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曾在一本书上看过,带她去西藏的人一定是最爱她的人。她喜欢三毛,很早就想独自流浪到西藏。而今,她不是一个人流浪,而是和心爱的人一起去他美丽的家乡。

7月的一天,他们坐上了去西藏的火车。一路上,蓝天白云、圣湖雪山、布达拉宫……一幅幅美丽的画卷跃入眼帘,让她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到达日喀则军营报到后,中达娃去了军分区最西端的昆木加哨所,汪汪返回学校继续完成学业。

一年后汪汪毕业,一个人启程去西藏。她从未体验过边防环境的艰苦,也未曾感受到边防军人的艰辛,她要第一次走进她心上人日夜守卫的雪山哨所。

从云南辗转到日喀则,她给他不停地打电话,话筒里每次传来的声音都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她只好从日喀则坐大巴车出发,出了市区,竟是一望无际的荒漠,走100多公里后才见到散落在山上的十几户人家。大巴在去仲巴县的“搓板路”上跳摇摆舞似的前行,人在车里颠来簸去,不是头顶到车顶就是肩碰到车壁,特别是车窗外飞扬的尘土,扑到车里闷得让人窒息。

那是她坐汽车时间最长、路途最艰难的一次,整整坐了16个小时才到达海拔4700多米的仲巴县城。一下车,阵阵寒气逼人,随之而来的是头痛欲裂、胸闷和呼吸短促。第二天一早她又搭上邮车,去此行的终点站——昆木加哨所。

昆木加,藏语意为“开满鲜花的山口”,当她一路颠簸来到昆木加时,别说鲜花,连一棵草也看不到,倒是哨所围墙上“艰苦不怕吃苦,缺氧不缺精神”的标语格外醒目。

11月13日这天,一向寂静的哨所沸腾了:排长中达娃相恋多年的女友要来哨所与他完婚了!

这一特大喜讯让官兵们震惊了。来哨所举行婚礼,这还是头一回呢。官兵们都为这位勇敢的女孩即将成为军人的妻子而感到高兴和自豪。他们找牧民租了一匹高头大马,戏称为“宝马”。

一场简单而特殊的婚礼在昆木加哨所拉开了序幕。

“请新郎新娘坐上‘宝马’!”一阵鞭炮响后,官兵们边吆喝边鼓掌,中达娃牵着新婚妻子的手来到“宝马”前,将新娘抱上马背,然后一个腾空翻身上马紧紧抱住了新娘。按照官兵们的要求,新郎新娘骑马围绕哨所转上三圈,官兵们在后面敲锣打鼓接送。

一时间,天醉了,地也醉了,冰山雪峰被这爱情的圣火融化了,整个哨所洋溢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边防战士过河接新娘

无独有偶,另一位冯排长的未婚妻小芳也要到查果拉哨所来完婚。战友们都很高兴,抢着把新房粉刷一新,再用红墨水把白纸染红,剪出两个大红“囍”字贴上,还从山下采来鲜花插在罐头瓶内,扎了彩车。万事俱备,只等佳人。

哪晓得,小芳到了日喀则,乘上营长派来的小车,眼看就要与心上人见面了,却被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

原来,连日来的暴雨使河水猛涨,木制大桥已被洪水冲毁了。

小芳望着汹涌东流的大沙河,泪水直流。我们不知道这是不是《西游记》中所写的那条大沙河。河对面的迎亲队伍正在紧张地为新郎出点子。只见冯排长脱下衣服,准备涉水过去背新娘。战士小石和小孟也要跟着下河。冯排长说:“你们别来,危险!”“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小石幽默地说。小孟说:“把绳子捆在我们三人的腰上,其他同志拉着,我们就不会被河水冲走了。”河对岸的小芳用手探了一下河水问:“为什么这么刺骨啊?”“山顶上的雪化了流进河里,水当然冰了。”驾驶员答道。她看见冯排长和两名战士已手拉手过河,便高声制止:“别过来!太危险!”冯排长笑笑,挥挥手,“没事”。话音刚落,脚下一滑,三人倒在河中,被河水冲走了十多米远。岸上的战友们赶紧把他们拉回岸边。三人休息了一下,再次跳进大沙河。折腾了将近两小时,才来到河对岸。三人冻得直发抖。冯排长顾不上喘息,赶紧背起新娘返回。河对岸的战友们慢慢收着绳子,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拉回岸边。一上岸就倒在地上,起不来了。战友们赶紧给他们换上衣服,架起他们在地上不停地跳跃,暖和着身子。

随后大家把新娘扶上大花车,簇拥着往哨所而去。小石说:“我给你们俩在洞房贴一副对联,上联是‘新娘单骑走高原,停步不前’;下联是‘排长只身跨冰河,主动出击’。”小芳问道:“还有横幅呢?”大家望着雨后天空升起的彩虹,齐声说道:“鹊桥相会。”

有些婚礼和探亲留下永远的遗憾

并不是每一场婚礼都是这么幸运的。老战士黄颂的未婚妻刘燕,不远千里,从四川赶到岗巴来与心上人完婚。可到岗巴的第三天晚上正举行婚礼时,她突患高原肺水肿昏倒了。闻讯而来的医生进行了一系列紧急抢救,吸氧,人工呼吸,均无济于事。年仅21岁的生命连同一个爱情故事,刚刚开头就这样结束了。

岗巴营老连长王海的妻子张玉菁,不辞辛苦从广东来岗巴探亲,谁知到达的当天,就被高山急性脑水肿夺去了生命,年仅32岁。

还有一位年轻的军嫂,带着不满两岁的女儿,满心欢喜地来到高原哨所探望戍边的丈夫。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活泼可爱的小女儿,在途中患了重感冒,因得不到及时治疗,把想念爸爸的梦永远留在了长途客车上……

边防战士们最爱唱的一首歌是《十五的月亮》:军功章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就是对无名军嫂们默默奉献精神的赞颂。

没有谁统计,牺牲在茫茫雪域高原的官兵及亲属究竟有多少人。仅岗巴一地,先后牺牲的岗巴军人和亲属就有三十多人,其中有三任营长因高寒、缺氧导致高原病病亡。亚东烈士陵园至今已长眠着牺牲的军人和亲属一百多名。仲巴、樟木烈士陵园也各有上百名。

一年一度秋风劲,战地黄花分外香。格桑花,是西藏雪域高原随处可见的一种野花。它杆细瓣小,看上去弱不禁风,可它无惧风暴雨雪摧残,不怕艳阳强光暴晒。它很普遍,却独具特色;它很弱小,却无比坚强。它虽然没有雪莲花美丽,没有藏羚羊珍贵,也没有神鹰那样悍勇,可它最耐寒、最抗紫外线、生命力最顽强。无论在路旁,还是在山谷,无论在乱石丛中,还是在悬崖峭壁,她总是傲然开放,像可爱的女兵和军嫂一样,守护着我们的边防和战士……

边防战士在歌唱


达度简介:本名应才兵,湖北仙桃人,硕士研究生学历,中国作协会员,湖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已在《中国作家》《中国报告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北京文学》《长江文艺》等发表出版作品200多万字。著有中短篇小说集《直人横人圆人弯人》《就这样把你征服》,长篇小说《贫困时代》,长篇报告文学《体操神话》,军旅报告文学《世界屋脊上的钢铁长城》《尘封七十年的抗日名将曾锡珪》等。《体操神话》获湖北省第七届五个一工程奖,《世界屋脊上的钢铁长城》入选《2012中国报告文学年选》,《喜马拉雅山上的格桑花》获中宣部中国梦征文二等奖。2014年为中国作家协会定点深入生活作家,在湖北洪湖市定点深入生活,完成长篇小说《贫困时代》,被誉为“江汉平原上‘平凡的世界’”,"一部精彩呈现江汉平原地域史诗的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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