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贞心
“世界究竟是广阔无垠中的一粒尘埃——还是无法为我们所理解、所想象的那样广阔无垠。”—— 《我与世界面对面》
你是否常常听到孩子这样发问：
我们为什么必须上学？
爸爸妈妈为什么必须上班？
为什么有男孩儿和女孩儿？
我为什么会生病？
空气是什么？
树叶为什么是绿色的？
为什么有战争？
……
认真想想，你能在突然之间，给孩子一个满意的回答吗？
作为老师，作为家长，我们能对天真的孩子做出怎样的答复？
你是否意识到，孩子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形成可能始于一些最基本的哲学思考？儿童哲学或许在悄然之间发生，也可能在不经意的时刻消逝了……
问：为什么儿童哲学生成和发展具备可能性？
其一，作为独立个体存在的儿童思考独立，能爆发主体性认知，这成为儿童哲学生成发展的前提与基础。
其二，成长中的儿童在主客体意识分离后，哲学式探索越加丰富。
其三，儿童能够学哲学在实践中得以证实。
柏拉图曾言：“惊讶，这尤其是哲学家的一种情绪，除此之外，哲学没有别的开端。”哲学上对新知的寻求，很大程度上根源于惊异。而儿童对世界的好奇和惊异常常能让成人惊叹，无疑儿童具备哲学的原意，拥有良好的哲学种子。
与成人哲学相比，儿童理论与先见的缺失反而成为儿童直接打量、多角度观察世界的优势。儿童身体、心灵与世界的互动与沟通，儿童自身对世界的充分提问、主动参与和积极思索，促使儿童哲学的发生具备了可能性。
《萤火虫要洗澡吗？》一文中，高个子和矮个子看见大大草地上一上一下闪动着光点的萤火虫时，矮个子向高个子提问：“萤火虫怎么不会把自己的屁股烧掉？火光不是很热吗？”后来矮个子又继续追问高个子：“你为什么不想知道萤火虫要不要洗澡？”
儿童既对事物保持着敏感与好奇，思考着事物本身；又质询着探索世界的过程，显示出积极且有时让成人羞愧与惊叹的哲学智慧瞬间。
问：为什么要重视儿童哲学？
问题遍布整个生命：或大或小，或好或坏，或聪明或愚蠢，或简单或复杂，或浅显或艰深……孩子们总是随随便便就提出重大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和别人一样吗？我必须永远说真话吗？许多问题，儿童会提，成人亦是。
孩子是天生的哲学家，他们看到了常人无法发现的细节，他们抓住了常人容易忽略的现象，他们探讨问题的角度看似简单但又深意无穷。我们希望孩子爱学习，其实“爱智慧”就是儿童的天性；我们不希望孩子一无所知，那我们务必需要支持孩子去“问”、去“发现”和去“知”。重视儿童哲学最直接的原因正基于此：尊重孩子的身心发展，支持孩子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培养孩子“爱智慧”好习惯，合理启蒙孩子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没有腿的鸡》的故事里，矮个子想劝高个子换新车时，不仅强调自己身为小学生了还没做过新车，还说：“我恨蓝色的车。天是蓝的，水是蓝的，车也是蓝的；坐在蓝色车里，像是坐在水里，我是一滴水滴在海里，显得一点也不重要。”
儿童能在生活中主动地进行自我意义探寻。
问：开出儿童哲学之花需要怎样的土壤？
其一，从培养主体上看，儿童哲学的生成和发展需要家庭、学校和社区等多方联合促进。意识上，家庭、学校和社区需要相信儿童具有“爱智慧”的哲学天性；行动上，家庭、学校和社区需要保护儿童的哲学的生长。
其二，从环境生成上看，儿童哲学的生成和发展需要一定的物质环境和精神环境。
其三，从后天条件上看，儿童哲学的生成和发展需要不断更新儿童哲学教育理念和儿童哲学培养策略。
《闭起眼睛可以看到什么》交流实例中，老师给孩子们念诗并且请其有感情地品读，请其闭眼想象看到了什么。许多孩子出于抽象思维，运用浪漫想象看到了不同的人事物；而想法迥异的朱克铭同学却出于忠于眼前实在物的物理的实际性思维方式，认为闭起眼睛看见物体的人是神经病。此后班级间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并且讨论的话题在不经意间深入到从想象、梦境再到真假区别的深层次哲学论题上。
思维方式和思考角度的迥异，衍生并推进了同一团队间的思维碰撞和思考辩论，认知和生活经验存在差异的孩子们于此间彼此对话、倾听并相互学习、成长，最终促发了智慧的哲学之花绽放，儿童哲学得以激活并且形成长期的良性循环。
问：怎样相信并维护儿童哲学的生长？
其一，呵护孩子的好奇心和探究欲。儿童对世界的好奇与困惑将促使儿童无所畏惧地努力探索世界，成人尽可能地呵护儿童的这种品性，儿童哲学将会自然而然的发生。
其二，帮助孩子习得哲学的思考方式。其中，需要重视“表达的意愿与勇气”和“猜测的能力与态度”。
其三，激活儿童同伴间的哲学式交流和探讨。哲学的思考可以属于每个孩子，讲述和对话能够呈现出孩子的智慧。由于联系的普遍性、客观性和多样性，儿童无可回避与周边人、事、物的联系。其中，为促使儿童的哲学更好地生长，充分发挥儿童同伴间的平行影响尤为重要。同伴交往过程中，儿童能够通过互动激活思维。
《矮个子推鲸鱼》的故事里，早晨矮个子起床，要把做的三个梦的最后一个说给高个子听。矮个子告诉高个子，她梦见又在密西根湖的沙滩上与白天不一样的玩，还发现了沙滩上很大的一条鲸鱼，她去推它。在高个子说“好像没完呢”之后，矮个子的故事一直在推进直至矮个子的故事结束、早餐开始。
作为父亲的杨茂秀先生，在倾听着自己女儿的童言，并且试图让女儿的思考能够走得更远。灵灵的儿童哲学的成长无疑受到了自己父亲的支撑，获得了部分儿童哲学生长发展的优渥土壤。这个故事可以从浅层次说明成人对儿童哲学的相信与支撑。
问：有哪些儿童哲学教育相关的书籍可供参考？
1.卡尔·雅斯贝尔斯《智慧之路》
2.皮耶罗·费鲁奇《孩子是个哲学家》
3.阿内-索菲·希拉尔《儿童哲学启蒙——思考世界的孩子》
4.杨茂秀系列作品
《大人有时要听小孩的话》
《高个子与矮个子》
《谁说没人用筷子喝汤》
5.“儿童哲学智慧书”系列
《我，是什么？》
《好和坏，是什么？》
《知识，是什么？》
《幸福，是什么？》
在儿童哲学及儿童哲学思想生成发展的过程中，可以发现儿童哲学种子的生长需要依赖适宜的土壤，儿童哲学动态的发生过程需要依赖多方条件的互动。儿童主体自身及儿童团体的思索、交流和探究，兼有成人适时的关注、鼓励和引领，能够促使儿童哲学的动态生成。
愿我们共同呵护孩子的天真问题！
愿蕴藏于日常生活点滴之中的儿童哲学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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