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汽车时代的开创者——亨利-福特

亨利-福特是美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工业企业家之一。美国人的日常生活,都因福特汽车而发生了改变。

亨利-福特出生时密西根州刚刚诞生20年,当时的农业发展缓慢,充斥着疲惫的体力劳动,这也难怪福特对家里的农场不感兴趣。当时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条件来逃离出生环境,福特相对来说就幸运得多。他出生的那个村庄就在底特律以西8英里的地方,当时蒸汽机已经开始应用于日常生产,底特律正迅速成为工业中心。亨利很小的时候就接触到了各种技艺,而他也展现了超越年龄的天分:他会修理富裕邻居家的手表。到十几岁时,他就已经能把手表拆开,再完好的重新安装回去了。

有一次跟学校的旅行团去底特律的一家铁路公司参观,亨利亲眼目睹了一台正在工作的蒸汽机,从那时开始,亨利对各种技术就从仅仅是兴趣变成了痴迷。随着亨利渐渐长大,蒸汽机技术也更多应用于农业社会,以煤为动力的脱粒机和锯木厂日益普及,亨利也开始学习他们的工作原理和修理方法。亨利16岁时不顾父亲反对,毅然离开家乡前往底特律工作。那时在底特律,一个年轻的机械师,可以轻易的找到一份收入不错的工作。底特律的工业已经蓬勃发展了近50年,并于1825年开凿了一条运河,把哈德逊河和5大湖连接了起来,当时的五大湖已经相当于是西部边境了。这样,很多之前尚未开发的资源就都可以通过蒸汽船运往纽约。短短50年间,底特律的人口增长了10倍,北部的大型铜矿、铁矿和木材工厂遍地开花。仅在底特律,这些金属和木材就支撑了近1000家公司,其中也包括了亨利在19世纪80年代时所工作的那些公司

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亨利偶然从一本英国杂志上了解到一种燃气发动机,它是由德国工程师尼古拉斯-奥托小批量生产的,这种发动机在欧洲吸引到了一些关注,但在美国还无人问津。1889年,亨利得到机会亲自接触这种发动机,并立刻发现了它的优点。因为不使用蒸汽,所以这种发动机要轻得多,因为可以摆脱掉沉重的锅炉和锅炉里的水。这种发动机的燃烧过程在内部进行,效率更高,也使发动机从静止到启动变得更快,传统的蒸汽机则需要30分钟来加热水,以产生足够的蒸汽进行启动。亨利喜欢燃气发动机这项发明,但他相关知识有限,亨利对蒸汽和金属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但是在电力方面则几乎一点不懂,而燃气发动机正是由电打火的。

为了弥补有关电的知识上的不足,亨利去了爱迪生照明公司当地分公司工作。这家公司为底特律的1000户家庭提供电力,它们使用蒸汽机发电,亨利因为之前的工作经历,入职非常顺利。这份工作对亨利来说是很完美的工作,因为每当发动机坏了,亨利就得修理他们,这样亨利就可以整天用燃气机做实验。1893年晋升为爱迪生公司的总工程师,他的研究探索并没有停止,而且自从他看到第一辆无马马车的时候,他就想要做一辆以燃气机为动力的无马马车,但要实现这个想法还需要很多年的努力。

1896年,亨利福特在底特律的工厂里造出了他的第一辆汽车

但是要造车,所有事情都需要从零开始,包括零部件。亨利需要反复试验,确定每一个细节。亨利不懈努力,花了三年的时间造出了一辆车:这是辆四轮车,由一个简单的框架、乙醇驱动的发动机和4个轮子组成。这辆车只有两个齿轮,而且没法倒车。更糟糕的是没有冷却系统,所以持续的发热是个大问题。接下来的一年,亨利对这辆四轮车做了很多改进,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增加了一个冷却系统。1897年,这辆车开了1000英里,亨利以200美元的价格把它卖掉了。

之后亨利又造了第二辆、第三辆四轮车,一直在逐步改进。1899年他成立了“底特律汽车公司”,吸引到了15万美元的投资。这是项雄心勃勃的冒险事业,许多底特律的精英参与投资,也包括了亨利在爱迪生公司的朋友,大家都期待着亨利能够做出些什么。

亨利最初的计划十分讨巧:因为他当时就认识底特律的许多实业家,所以他想要制作一辆他们在生意当中用得上的汽车。亨利租了一家工厂,雇用100名工人来制造新型“运货马车”。然而现实很残酷,制造如此大规模的复杂机器比亨利想象的要困难得多,因为绝大部分零部件都由其他公司提供,运零件的货车来的晚些,工厂都不得不停工等待。

1902年,亨利的第2辆车,福特999,是辆赛车,但是赛车没法量产,更像是富豪的玩具

第1辆车花了6个月的时间才生产出来,在公司成立的头两年里,总共只生产了不到20辆。1902年底,股东们对亨利的进度失去了耐心,投票将亨利赶下了台,亨利当时只有公司15%的股份,别无选择只能服从。有趣的是,这个接管“底特律汽车公司”的人,最终将公司发展为凯迪拉克。

不过那是另外的故事了。在现在这个故事里,亨利处境很糟,自己被自己的公司解雇了,而且只有1000美元的积蓄。亨利选择继续制造汽车,只不过这次的目标群体不同,这次选择的是普通人使用的汽车,而不是富人昂贵的玩具。当时所有的汽车都是高价商品,汽车当时主要是由技术熟练的工匠一辆一辆的制造,制造的方向也是以赛车为主,赛车当时是美国人最喜爱的运动之一。亨利这次要把汽车从身份地位的象征转变为普通的商品,但过程并不容易,亨利历经20次不同的迭代,才最终设计出切实可行的汽车。第1辆汽车代号A型车,接下来的5年里,靠着朋友和家人的资金支持,亨利把汽车按照字母表不断的迭代。这5年间,变化最大的不是汽车本身,而是生产过程。

亨利的第一家公司倒闭时,他意识到了可靠供应链的重要性,所以这一次他试图从同一家制造商获得尽可能多的零件。他选择的这家公司现在也很有名,叫道奇兄弟公司(Dodge Brothers Company),道奇之前是底特律的一家机修厂,后来发展成美国的知名品牌。但是对生产形式改造最大的机缘,却是亨利对芝加哥一家屠宰场的偶然访问。他看到了令他兴奋的东西:屠宰过程中的拆卸流水线,工人沿着生产线排列开,以生产线的形式运送动物尸体,每名工人固定操作一个步骤。

亨利认为他可以借鉴这种方式,只不过流程相反,不需要拆卸,需要装配。1904年,亨利利用省下来的钱建立了自己的工厂,这样就可以试验装配流水线的工艺。1905年,福特工厂雇佣超过300名员工,每天可以生产25辆汽车。但是此时,亨利对流水线的掌握并不精深:此时的亨利会在同一生产线上会生产不同的车型,这就无法进一步提升效率。

即便如此,形势也转到了亨利一边:1906年,亨利推出的价格适中的N型车,迅速成为美国最畅销的汽车,福特也借此成为美国最大的汽车生产商。福特在生产N型车的过程中,已经开始正式使用装配生产线工艺,虽然这并不算是现代的装配线,因为它无法完全自行移动。我们无法用现在的眼光来进行苛责,因为这种生产方式也已经将汽车产量提高了5倍。亨利成功的另一要素就是物流:1905年,亨利创建了福特制造公司,并建立自己的工厂,开始为亨利的汽车制造引擎和变速箱,这样就进一步的消除了任何延误的可能性。

想要成功,外在机缘也非常重要,这个机缘就来自于:秘鲁。1907年亨利开始建设工厂来生产钒钢,这种合金对美国来说崭新的材料,当时甚至很少有熔炉可以达到生产钒钢的炉温。炼钒钢要求温度达到华氏3000度(约1649摄氏度),而普通的熔炉最多只能达到2700度(约1482摄氏度)。努力是值得的,因为钒钢的强度是普通钢的两倍多(市面上钢材的抗张强度只有6至7万磅,钒钢可以达到17万磅),重量反而还更轻。1910年,法国工商部将一个福特汽车用来连接拉杆叉的转向轴作为重要部件挑出来,与他们认为最好的法国车上的相应部件做比较,每项测试都证明,福特的钢材更为强韧。

当时,钒冶炼是尖端研究,但亨利很幸运,他和拥有钒矿的一对兄弟是好朋友。两兄弟名叫约瑟夫•弗兰纳里(Joseph Flannery)和詹姆斯•弗兰纳里(James Flannery),他们在秘鲁有一座钒矿,产量占世界的92%。两兄弟通过把钒钢卖给铁路公司,给钒钢在欧洲和美国找到了销路。不过他们的钒矿产量太大了,所以还需要继续拓展使用方式。美国政府在巴拿马建设运河,他们就把钒钢卖过去,可是还是销量有限。所以1906年两兄弟与亨利见面时,就提议让亨利在生产汽车时全用钒钢来制造。于是在1907年,正是两兄弟的工程师协助亨利建造了可以生产钒钢的工厂,福特汽车也正是因为与弗兰纳里兄弟合作,才保障了钒钢供应的稳定性。

“你可以要任何颜色的T型车,只要它是黑色的”——亨利-福特

第一辆使用钒钢设计的福特汽车是1908年的T型车,也正是这种合金使T型车大获成功。T型车并不便宜,N型车和N型车的高配版都比T型车便宜。所以T型车的成功不单是价格,而是因为T型车太强大了,它对自己的质量非常自信。质量上的巨大差异,是福特汽车唯一的营销策略。在T型车发布几周内,福特就收到了2.5万份订单,而1909年全年也只生产了1.7万辆。

T型车非常畅销,亨利在1910年开建了第二座工厂,在这里,亨利于1913年进一步完善了移动装配线。这座工厂经历过一段每年产量翻番的时期:1910年,T型车产量是2万辆,6年后,就已经总计生产了50多万辆了。在扩能的同时,亨利也在不断降低汽车价格,进一步抢占市场份额。六年间,亨利将T型车的价格降到了原来的一半。

到1918年,美国有一半的汽车是T型车,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20世纪20年代。不夸张的说,是亨利开启了美国历史的汽车时代。福特汽车在这二十年中则完全占据主导地位,直到20世纪20年代末,其他汽车公司才渐渐追赶上来。而此时的亨利-福特,已经是当时在世的最富有的美国人了。

亨利-福特有很多名言流传于世,比如这句:“你不能靠你声称将要去做的事情来建立声誉。”就是提醒人们做事情要脚踏实地。

再比如这句:如果我当年去问人们他们想要什么,他们肯定会告诉我:“一匹更快的马”。这句已经快成为互联网产品经理的口头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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