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审时他突然对主审官大喊:你是我的同党!主审官马上被捕

洪武二十六年,刑部大堂迎来了一个重大要犯,他就是凉国公蓝玉。朱元璋时期,严刑峻法,王孙贵族概莫能外,国公下狱并不足为奇。但是,区区五年之前,蓝玉刚刚北征大漠,将北元朝廷一网打尽,完成了徐达都未能完成的伟业,声名正盛,没想到却落到了如此田地。

要犯如此重要,主审官的级别自然不低,两位主审之中,一个是皇太孙朱允炆,一个叫做詹徽。朱允炆就是后来的建文帝,詹徽在历史上的名气不大,当时的官职和地位却很高,他领太子少保衔,担任左都御史兼任吏部尚书。这几乎是审理案犯的最强配置了。

詹徽出身于名门,他的父亲詹同就担任过吏部尚书。不过詹同担任高官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没多久就过世了。詹徽则比父亲幸运得多,他在洪武十五年就考上了秀才,再没有参加科举考试,直接任监察都御史,短短八年时间,就从七品如同火箭一般升到了二品,达到了他父亲曾经攀登过的高度——吏部尚书。

不仅如此,他在这次审理案件的前一年,更是加封为太子少保。这种升职速度,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来他有才智,办事能力突出,二来性格刚直,不怕得罪人。朱元璋最喜欢这样的臣子,提拔他也不足为奇。

这次让詹徽来审理,也正是看中了他的刚直。蓝玉是常遇春的妻弟,常遇春的女儿又嫁给了太子朱标,因此蓝玉是太子妃的舅父。虽然朱允炆并不是常太子妃所生,和蓝玉并没有血缘关系,但以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难保不会有所维护。所以,朱元璋让詹徽与朱允炆一起审理,用心良苦。

然而,在审理的过程中,却并不那么顺利。蓝玉的罪名是谋反,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他当然不会轻易招供。不招供,那就只能用大刑伺候。蓝玉出生入死,见惯了血雨腥风,身上也是伤痕累累,他是硬汉一个。尽管受了刑,他却始终不吭一声,并没有屈服。

此时,詹徽却有些心急,朱元璋做事雷厉风行,都有期限限制,如果不能按期结案,他自己多年来在皇帝面前干练的形象恐怕会大打折扣。想到这里,詹徽不由命人加大用刑,一定要让蓝玉供认。

又是一阵的酷刑之后,蓝玉已经奄奄一息。他自知朱元璋已经狠下心来,绝对不会放过他,不由黯然神伤,眼中失去了求生的欲望。看到这里,善于察言观色的詹徽感觉时机已到,起身呵斥道:快快招供,可以免受皮肉之苦,不要白白牵连他人!(速说实话,不要白白牵连旁人——《国榷》)

詹徽为什么会说最后这句话,这是历史之中的难解之谜。有人说他确实卷入了蓝玉案,有人解读为他怕蓝玉招供的事实牵扯东宫,让坐在旁边的皇太孙下不了台。

但是不管是怎么样,这句话似乎点醒了蓝玉。他突然抬起头,眼神似乎有了生气,一字一句说出了下面的话:詹徽就是我的同党!

理论上来说,犯人这种话不值为凭,在实际审案中,这种反咬一口的事情比比皆是。但是,此前一言不发的朱允炆却如同从梦中惊醒。他抬起头,大为惊讶地盯着詹徽:真的有这种事情?(有是哉)

詹徽当时的尴尬可想而知,他想微笑,却笑不出来,他想辩驳,却不知从何说起。场面一度陷入僵局,朱允炆却向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左右立即一拥而上,高高在上的主审官被拖了出去。

此时,蓝玉该怎么审,已经无关紧要了。第二天,他就被投入锦衣卫大牢。第三天,蓝玉还是以谋反的罪名被剥皮实草,家产全部被抄没,还被灭了九族。这位从漠北归来的英雄,却落得如此下场。

比他下场更冤的是詹徽,洪武四大案,件件惊心动魄,死者不计其数,他躲过了前三案,却在最后“蓝玉案”中莫名其妙送掉了性命,成为一万五千人为此案而死的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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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明史》、《国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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