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赐给卫青的是二十万斤黄金还是黄铜 正史中早就给出了答案

前一段时间笔者写了一篇稿子,说汉武帝一次赏赐给大将军卫青黄金二十万斤,结果招来一篇争议,很多人都说汉武帝赏给卫青的是黄铜而不是黄金。其实汉武帝赐给卫青的到底是二十万斤黄金还是黄铜,正史早就给出了答案。为了公平起见,咱们只引用《史记》等正史中的记载,就能够知道卫青得到的到底是黄金还是黄铜了。

其实《史记·平准书》中说的很明白:“汉遣大将将六将军,军十馀万,击右贤王,获首虏万五千级。明年,大将军将六将军仍再出击胡,得首虏万九千级。捕斩首虏之士受赐黄金二十馀万斤。”这里明明白白说的是黄金。可能有人说:“这些黄金且不管是不是黄铜,卫青都没有独吞,是跟大家分了,所以卫青并没有得到二十万斤黄金。”读者诸君切莫着急,下面还有呢:“ 其明年,大将军、骠骑大出击胡,得首虏八九万级,赏赐五十万金。”前后加起来,汉武帝拿出了五十万斤黄金,看着数量惊人,可是要按军职军功逐层递减下来,普通战士可能连一两黄金都得不到,如果这黄金是黄铜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人说汉武帝北征匈奴劳民伤财弄得国库空虚了。

而且我们还必须看清一见事儿——如果汉武帝真的赐给卫青黄铜而不是黄金,那就不是赏赐而是谋杀了。汉朝制定了严格的法律,禁止民间用铜私铸钱币就是诸侯也不许自己铸钱,“诸郡国所前铸钱皆废销之,输其铜三官”,私铸者不但家产充公主犯斩首、家属没(mo)为官婢,就是知情不举的邻居也要连坐,至于是五家连坐还是十家连坐,那得看审案子的是张唐郅都还是张释之了。

那么为什么有人会认为汉武帝赏赐给卫青的是黄铜而不是黄金呢?这倒也怪不得持此观点的人,因为金曾经是金属的统称,比如秦始皇的十二个金人,就是没收民间武器铸造成的,秦代的兵器大多数是青铜制造的,而所以金人其实就是铜人,是可以摆在少林寺让人打一打的。大禹铸造的九州鼎,也是青铜的(其实夏商周的鼎都基本都是青铜的),“禹收九牧之金,铸九鼎,皆尝烹上帝鬼神。”

但是到了汉朝,则有了明确规定:“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以金、银、铜当之(汉书《食货志》《史记平准书》。”“黑金是铁,赤金是铜,黄金是金(江淹 《铜剑赞》。)” 而且更多的时候,铜也不叫赤金了,比如《史记·吴王濞列传》中就写着:“吴有豫章郡铜山,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这可没说吴王刘濞拥有的是“金山”。七国之乱后,诸侯王要是敢私铸铜钱,就会被认为有谋反的企图,所以汉武帝还没那么傻,把几十万斤铜赐给手握重兵的大司马、大将军卫青和大司马、骠骑将军霍去病。

那么汉武帝是哪来的那么多黄金,能够赐给卫青霍去病七十多万斤呢?他的黄金来源有三条渠道,一个是诸侯进献,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酎金”,按照封地的人口缴纳纯度达标的黄金给朝廷,如果纯度不达标,那么就会丢官罢职剥夺封爵,也是就是我们常说的“坐酎金失侯”——不是缴纳的分量不够,而是成色不足。卫青虽然得到了数十万斤黄金,但是他的两个儿子,却因为缴纳的黄金成色不足(疑似鸡蛋里挑骨头)而丢掉了爵位:“伉(卫青长子)弟二人,阴安侯不疑及发干侯登皆坐酎金失侯。”

汉武帝的另一个黄金来源就是出售爵位,请注意,是出售爵位而不是官职,这跟后来的桓灵二帝卖官鬻爵有本质的区别——汉武帝卖的是荣誉称号:“令民得买爵及赎禁锢免减罪 请置赏官,命曰武功爵。级十七万,凡直三十馀万金。”也就是说,平均下来,一级爵位不到两金,这当然不是铜了,否则汉朝早就遍地都是爵爷了——拿个烛台就能换一级爵位,大家还不抢疯了?

汉武帝的第三个黄金来源就是淘金——当时比起现在来可是地广人稀,河里的黄金淘都淘不完。笔者曾经在大兴安岭住过,那里有一条“欧肯河”,现在还能淘到黄金,曾有大批载重汽车拉着采金船去淘金,后来因为搅浑了河水(这是公布出来的理由)而被赶走了。而在汉武帝时期,明确记载着“豫章出黄金(《史记·货殖列传》)。”

虽然汉武帝不缺黄金,但是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方,赏赐给卫青霍去病的七十多万斤黄金,实际是让卫青霍去病分给手下的(他太了解卫霍的性格了,知道这俩儿人不会独吞),而卫青本人并没有得到多少,即使是汉武帝指明赏给卫青个人的,他也得变着法儿还回去,比如《史记·卫将军骠骑列传》就记载着:“大将军既还,赐千金。是时王夫人方幸於上,大将军乃以五百金为寿。”转眼之间,汉武帝就收回了一半。

而那个给汉武帝赚了很多钱的卜式和桑弘羊,简直堪称财神爷下凡,但是汉武帝总共就给了他们一百六十斤黄金,卜式“赐爵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弘羊“赐爵左庶长,黄金百斤”,而这些黄金还不用汉武帝自己掏腰包:“至酎,少府省金,而列侯坐酎金失侯者百馀人”——羊毛出在狗身上,老虎拿去做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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